梗着脖子想要跟吉尔森理论一番,可是罗杰不出意料的总是处于下风,这可在平日里自诩伶牙俐齿的罗杰身上不常见。
事实证明,在儿子面前,老子永远是不讲道理的一方,任你怎么占理都没用。
对于这点,哪怕是罗杰这种家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有些憋屈的他,也只能板着脸在海盗们面前装腔作势地训话找回点存在感。
“好了,菜鸟们,休息够了没,休息够了就都站起来,所有人都在我面前站一排!”
虽然再不情愿,但是迫于罗杰的‘淫威’,更主要的是吉尔森一旁不怀好意的眼神,东倒西歪地趴了一地的年轻海盗们打了个寒战,还是急忙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站起。
灰海上空夜色渐浓,从无尽海深处刮来海风越发狂暴。
仿佛压到头顶的乌云昭示着暴雨将至,可就在这种时候,灰海上竟然升腾起了朦胧的雾气,浓雾在海风的吹拂下,勾勒出千奇百怪的条理纹路,在这无月的夜晚,自然而然的渲染出恐怖的氛围。
借着海风,雾气渐渐弥漫到了铃花号沉寂的甲板上,站的笔直地海盗们呼吸声逐渐粗重了起来,水汽已经打湿了他们的毛发。
方才的争斗几乎消耗了他们全部的体力,或许是在跟罗杰较劲儿,此时他们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在强撑着。
反观罗杰,他倒是悠哉的背着手,就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直到实在看不下去的吉尔森轻咳了一声,这家伙才回过神来。
“立正!”
古怪的音节突然从罗杰口中发出,一直紧盯着这副场景的真知会众人精神一阵,对这几个音节一头雾水,却看见那些筋疲力竭的海盗们条件反射似的身子绷紧,脊背挺得笔直。
“稍息!”
海盗们听从指令背着手稍息,绷紧的神经悄悄放松,这时他们才在一脸迷茫中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跟着罗杰在做什么。
“这不是我们平日里训练的指令吗?他怎么知道?难道是吉尔森教官刚才告诉他的?”
艾比给身边还被冻的发抖的艾达又披上一层单衣,有些狐疑的盯着罗杰与吉尔森,心思最为细腻的她心头不知又掠过不知何种思绪。
“菜鸟们,首先自我介绍,鄙人亨特,现在名字是罗杰,是你们教官吉尔森的儿子。”指了指倚在船舷上的老爹,罗杰扭过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当然,也是你们以后的最高长官。”
一听到这话,海盗们顿时哗然,年轻人毕竟脾气火爆,哪怕刚被揍了一顿,照样忍不了空降的头头,特别是罗杰这样嚣张惹人厌的家伙。
因此,当罗杰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个不服气的家伙撸起袖子要跳出来跟罗杰理论,不过都纷纷被罗杰一个狠辣地眼神给瞪了回去。
“你们也别激动,不管怎么说我至今也是黑甲骑士团的首席骑士,当你们一群预备役的长官也不算亏待吧?”
“那个,罗杰长官,从刚才我就有个疑问,预备役我倒是知道,不过黑甲骑士团到底是什么呀。”艾比乖宝宝一样的举起手,语气弱弱地说到。
闻言,正准备长篇大论的罗杰表情一僵,刚想问一下这个小姑娘的历史课有没有及格,他忽然响起了什么,立马转过头对吉尔森问道:“老爹,难道所以那些历史你全都没有告诉他们?”
“哈哈,”吉尔森迎着海风豪迈地笑了两声,花白的胡子因为充沛的水汽已经挂上了露珠,“历史?哪有什么历史,或者说失败者哪有资格去谈论历史?我只是按照你骑士团预备役的方式培养他们罢了。
怎么,以为我训练他们还是为了给奥金复国?我们现在不过就是一群海盗罢了。”
“那老爹你又何必......”罗杰说了半句,声音便微微哽咽了起来。
吉尔森笑着走了上来,用仅剩的手臂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不用那么紧张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用一见到他们就乱猜,你呢,从小就心思多,难道你已经开始谋划着怎么占领维克兹了?放心吧,泛大陆平静不了多久了,就让大家都安生几年吧。”
“其实说实在的,自从查理那老混蛋死了以后,奥金的存亡跟我早就没了多大关系,与弗朗索瓦的和解不过是不想跟我们的老伙计被清算罢了。
所以你当时完全不用打晕我,还把我送到海岛上冰封起来的,我可不会为那家伙殉国。”说到这儿,吉尔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埋怨。
当然,任谁在溃败的军队中被自己儿子打晕,然后冰封个几百年,都会有怨气的。
“什么嘛,当海盗这种过家家的事情,真是浪费我感情。”罗杰别过头去,擦拭了泛红的眼角,随后冲着海盗们摆摆手,“那么什么事了,都解散吧。”
一头雾水的海盗们彼此看了一眼,确认罗杰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一个个的都噗通一声倒下,趴在了甲板上不想动弹。
见罗杰训话完了,艾黎才领着真知会的几人凑了过来,先是对吉尔森微微欠身,才对罗杰说到:“罗杰,我想我应该确认一下,他们就是你所说的私人领地上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