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蓝柚疑惑的看了江风仪的背影一眼,总觉得今天的江风仪有点怪怪的。
但他平日里好像也差不多是这样,估计是她想多了。
旭日未升,天才朦朦亮,街头巷尾还带着薄薄的雾气,春日的晨风带些凉意,扑在脸上湿润润的。
江风进带着江六走在街市上,闹市未醒,人流尚少,江六搞不懂三少爷为什么要这么早出门,而且连马车都不坐。
这个时辰出来,就算光靠腿走过去,也还没到殿试的时辰。
江风进看了看时辰,并没有给江六解释。
这个时辰正好是朝廷官员上早朝的时辰,他们走在百花街上,还能时不时的看见几位清早出门的大人。
江风进十分低调的靠边走,直到看见钱国公的轿子从另一边拐上了百花街?
江风进盯着那轿子看了几眼,江六问:“三少爷,要上前问候一声吗?”
江风进摇头,冷冷淡淡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候到了,自然要好好问候问候的。
江六心想,是了,现在是上早朝的时候,三少爷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耽误人的时间嘛?
再说了,国公府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遇到了能避则避,打招呼什么的就能免则免吧。
江风进看着钱国公的轿子在六个护卫的随行下,经过百花街,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从好几条巷子里突然冲出来十几个黑衣蒙脸的持刀壮汉,猛的扑向钱国公的轿子。
江风进和江六两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十几个人当街袭击钱国公的轿子。
又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把钱国公给当街绑走了。
这谁能想到呢?没人能想到!
江风进:“……”
江六:“……”
几个恰好路过,目遇此事的官员们也瞠目结舌的站在那,有两个还怕被误伤,往一边的巷子里缩了缩。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猛的勇士,竟然在百花街上,当街绑架国公爷,还绑成功了。
江风进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说道:“兵马司的人呢?”
百花街正是西城兵马司的重点巡防地区,如今早朝时分,这么多官员从这经过,竟然连个巡卫都没有?
江六也神色严肃的说:“二少爷告假养伤,看来是又有人想拿他当刀使了。”
有个人从一旁的巷子里出来,走到江风进跟前,底声道:“公子,我们还要动手么?”
他们是江风进安排了过来蹲守钱润安的,现在钱国公出了事,整个京城都得乱,现在动手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江风进心念一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但只要是对付国公府的话,那就一切都好说。
江风进便道:“绑人的事先放下,其他的按原计划进行,把他们引到南城外南郊去。”
那人点头表示明白,很快便引来了姗姗来迟的兵马司巡卫们的注意。
江六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三少爷这么早出门,是为了蹲守钱润安。
如今国公爷遭受意外,钱润安倒避开了一劫。
而就在京城北面的贫民所在的地区,江风仪穿着贫民服装,乔装打扮后蒙着脸,蹲在巷子里等着。
很快,有个相似装扮的人急匆匆的从布满垃圾脏污的巷子口跑进来,兴奋的低声说:“少……大当家的,来了来了,人绑来了!”
江风仪眼睛一亮,冷笑着站起身来,把手指按的咔咔响,一副流氓作派:“很好,阿四,去望风。”
阿四便又兴奋的往外跑:“好的,大当家的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阿四刚跑出去,几个黑衣蒙脸的壮汉便扛着个人进了巷子,见到摩拳擦掌的江风仪后,便将人丢下,冲江风仪做了个手势。
江风仪拿出一张钱票正要递过去,那人正要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家大嫂依靠银票查案的事,立即手一缩,把银票收回去了。
黑衣人:“……”
江风仪赶在对方生气之前,迅速拿出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那几个黑衣人这才脸色好看些,他们把套着麻袋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江风仪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冷笑一声,就开始拳打脚踢。
不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吗?钱润临既然敢那样对他,不报复是不可能的。
江风仪狠揍了一顿之后,才解了气,见麻袋里装着的人从一开始的痛哼,到后来没了声音,江风仪心想,这钱国公看来不太耐揍啊。
江风仪拿出匕首,将麻袋割开,露出了那人的衣袖。
江风仪愣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啊,这钱国公上早朝,怎么不穿朝服的呢?
等他把人拖出来一看,就见到了鼻青脸肿的钱润安。
江风仪:“……”
钱润安身上被刺杀者留下的伤口还没愈合,就又被揍的流血了,这几天的休养全白搭了。
江风仪一看到钱润安,立即气的站起身,急匆匆往巷子口跑去。
半昏迷状态的钱润安:“……”
他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犯太岁了吧?绝对是的吧!
阿四守在巷子口,转头看见江风仪的脸色,吓了一跳,往巷子深处看了一眼,才底声问道:“大,大当家的,怎么了?”
江风仪怒火冲冲的问:“那帮人呢?”
阿四道:“拿钱跑路了啊。”
江风仪咬牙:“货不对版,这帮骗钱的混账。”
他就说呢,怎么堂堂钱国公这么好绑呢?
原来绑的是未来的钱国公啊!
这就过分了啊!
江风仪把身上的衣服拖了之后,丢给阿四:“拿去烧掉。”
阿四赶紧点头,两个收拾干净,便离开了北城,绕到城郊,再从城门口回京。
阿四小声道:“少爷,那人……咱不管么?”
江风仪:“管他做什么?伤的还没我重,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