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念努力抬起手给儿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妈妈已经没事儿了，一点儿都不疼。”

几人一起把尹清寒哄睡之后，才开始问起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现在总该跟我们说实话了吧，你身上的伤都是韩鹿野打的，对吗？”许慕阳已经在尽量压制自己的火气了。

“是。”

“离婚，我做你的辩护律师。”

离婚这种官司袁时瑶本来是不屑于去打的，家长里短的太麻烦了，远没有刑事案件来的有成就感，但尹念的离婚官司，她一定要亲自来，她要让韩鹿野把牢底坐穿。

“说吧，你和韩鹿野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沁柠都快被尹念气死了，这么大个事竟然可以隐瞒了她们这么多年。

尹念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婚礼结束第二天，我就和他搬到了京莞，我本来想去找工作的，但他却让我做个全职太太，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我同意了。”

许慕阳坐在一旁烦躁地啃咬着指甲，这就是悲剧的开始啊，当一个独立的人开始沦为其他人的附属品，她就失去了主宰自己人生的权利，只能任人摆布。

“他第一次打你是什么时候？”

尹念完全就是在避重就轻地说，袁时瑶想知道的可并不是只是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

“差不多结婚半年后，我和他一起去参加他公司的聚会，当时一切都好好的，他就突然把酒杯砸在了我身上，开始推我，打我。好在有他同事拦着，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些擦伤。回家后他就跟我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我的裙子太短了，他好几个男同事都在看我，他一时生气才这么做的……”

尹念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了，韩鹿野当时说得十分诚恳，听他这么一说，尹念也觉得是自己的错，不应该穿这么短的裙子让韩鹿野吃醋的。

可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后来韩鹿野总会以各种理由打她，一次比一次打的很，变本加厉，然后再两嘴唇一碰跟她道个歉，祈求她原谅。反正就是说两句话的事，实在不行再买点小礼物也不费多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