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子的帮助下,叶狸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她还是不敢像从前那样凑到叶碟的身边。他不饮不食,她很担心,但也只能躲在远远的地方观瞧,偶尔面面向撞,明知道他没有看到自己,叶狸还是心慌的不行。
章仝玄站在远处,看着日渐消瘦的叶碟,也将鬼鬼祟祟的叶狸的举动尽收眼底。
妻子安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傅孝和李茂功坚持了三日,章泽坚持了五日,而叶碟还差几个时辰便是七日了。
“过了头七你可会回来?”
章仝玄望着妻子目前那一堆随风摇曳的白烛和满地纸钱,轻声问了一句,有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好像是生怕吵到些什么。
双手负在身后,章仝玄缓步走向自己的屋。
那年独自登山,瞥见她凌空跃峰,从那时起一袭黄衫便是他挥之不去的美梦。
作为上来客,即使一些人极力为自己保密,但这世上又哪里密不透风的墙?大孤峰之所以被称作大孤峰,是因为这里期初的时候,只有章仝玄一人居住,只不过后来多了自己那朝思暮想的一袭黄衫,而后又多了许多孩子。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章仝玄和阮竹星亲手所建,从最开始的茅舍木屋,再到庭院围墙,还有那阮竹星亲手所植青松苍柏。
章仝玄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到现在的大孤峰,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家的样子,女主人却不在了。
明是阮竹星的头七,章仝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裁剪一些祭祀需要的东西,虽然壤峰的弟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祭祀用的物品,但章仝玄还是想要自己裁剪一些,扎一些。
“我从来都不信这些的,但是你相信命数,所以这次就依你了。”
总觉的自己裁剪不如壤峰弟们裁剪的好看,章仝玄自言自语的时候颇为无奈,阮竹星可是一向最喜漂亮。
“我啊,现在能为你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本应该为你报仇的,但现在怕是做不到喽。”
境界大跌的章仝玄话时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想的是不让我们为你报仇,可是你想归你想,做,我们爷们儿还是要做的。你看看老二,才几的功夫,已经是无我境了,还有老大也争气,至于泽,报仇是男人的事儿,我就不打算让她参与了。只是我比较担心老三……”
章仝玄坐在阮竹星常坐的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大孤峰除了阮竹星之外,章仝玄和弟子们从不信鬼神之,虽然俞知秋总是那这个去教那些相信的善男信女。不过安葬了阮竹星之后,章仝玄突然信了,还跑去找俞知秋请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