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站起身来,陪着木婉一起过去的。
木婉过去的时候,季老先生歪在竹椅上喝茶,手里卷着一本书。
见木婉和季老夫人走进来,他坐直身子,将书随手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指着对面的椅子道:“林姑娘请坐。”
木婉屈膝行礼,“季老先生,打扰了!”
“不知道林姑娘你找老夫,有何事?”季老先生开门见山地问道。
木婉笑着说道:“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季老先生抿了一口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姑娘的?”
他的语气客气中透着疏离。
木婉才不在乎他是什么态度,“俞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所以,对季老先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对您的学问更是仰慕不已。”
所以呢?
季老先生悠闲地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虽说他辞官多年,可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还是唬的人一愣一愣的。
若是一般人,早就坐不住了。
可偏偏木婉就不是那一般人的那一拨的。
她厚着脸皮坐在那里,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我想让家弟拜季老先生为师。”
“呵呵!”季老先生微微一笑,“这恐怕让林姑娘失望了。
老夫闲云野鹤惯了,早就没有了收学生的心思了。”
拒绝地那叫一个干脆。
简直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但是,没有关系,木婉脸皮厚,她从来不知道见好就收。
她笑着说道:“季老先生既然没有了收学生的心思,木婉也不好勉强。
只是,家弟为人勤快懂事,还请季老先生能给家弟一个到您身边做事的机会?
您放心,家弟是个守规矩之人,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若是您觉得还算满意的话,就指点他几句,算是工钱了,如何?”
不如何!
季老先生气得直瞪眼,见过难缠,没有见过这样难缠的。
但他毕竟混迹官场多年,基本的修养还是有的。
“老夫没有帮别人带孩子的习惯。”这话说得那是相当不客气。
偏偏木婉就是一个抗压、抗击打能力特强的人。
她笑呵呵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不起,季老先生,怪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我弟弟已经十六岁了。”
不是孩子了。
嗯,年节过了,大家都长了一岁。
十六岁?
季老先生端着茶杯的手一晃,滚烫的茶水悉数溅到了手上。
可他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令弟多大了?”
木婉:“十······十六岁,不是·······”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的手都烫红了。
季老先生慢条斯理地抽出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茶渍,“明天带他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