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知道今晚恐怕是没有心思看书了。
索性将书一合,顺势躺在了床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安心地想着心事。
秦衍是秦老夫人的嫡孙,也是他们这一房唯一的血脉。
秦老夫人在他的身上几乎倾注了所以的心血。
所以说,她是绝不会将自己的孙子培养出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的。
只不过,少年心性,再加上秦老夫人去世后,秦家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压力下,受不住别人的诱哄,也不让人意外。
只希望她今天所说的那些话能够点醒他,迷途知返,回归正道。
也不算辜负秦老夫人对他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便想到了秦三太太。
他们那一支打的什么主意,木婉心里门儿清。
无非就是不相信秦老夫人会那么好心,将产业都给了他们。
只留几个铺子给秦衍,以供他的日常开销。
把秦衍整废了以后,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秦家另外的产业了。
人心不在蛇吞象。
对于贪婪的人来说,再多也不觉得多。
再者,这是秦家的家务事,她是不会插手的。
只不过,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小雅作伐子。
木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既然他们伸手了,那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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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床帐。
她和秦衍年纪相仿,对他也不讨厌。
秦老夫人当初要求娶她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乐意的。
只可惜被哥哥姐姐挡回去了。
姐姐就是担心秦衍少年心性,意志不坚定。
她嘴上不反对,可心里却觉得姐姐是杞人忧天。
秦老夫人那样睿智的人,怎么会教导出一个品性差的人呢?
可自从那次在街上见他出入赌坊时,心便沉了下来。
姐姐不在家中,哥哥又整天忙碌。
这样的心事又不便对外人道,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每天是怎样的煎熬。
好不容易盼着姐姐回来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以至于今天在街上撞见秦衍时,她的心里慌乱的同时,又长长地松了气。
可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担心,说不清是担心秦衍不能幡然醒悟,还是担心自己和他之间从此无缘了。
一想到两人之间从此以后便形同陌路了,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可要她忤逆姐姐的意思,执意嫁到秦家,她也做不到。
或者说,心里上,她放不下和秦衍之间的这份情谊。
可理智上,她十分清楚,那样不务正业的秦衍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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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木婉和小雅都起晚了。
“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看着小雅眼底的暗青,木婉关切地问道。
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