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冲破黑暗,普照整个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富贵银楼”四个大字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板还没有拿下来,便有十几辆马车停靠在那里。
让十分宽阔的街面也显得有些拥挤。
铺子里的伙计推开门,看到外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天啊!
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同时,心里顿时乐开花儿了。
主子可是吩咐过,店里没卖出去一件首饰,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有提成的。
虽然他的那几个铜板无法跟店里的大师傅相比,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再者说了,水滴石穿,积少成多。那铜板攒着攒着,不就多了吗?
小伙计一边干着手里的活计,一边美滋滋地想着。
“几位,我们掌柜的还没有来,你们可要先进来喝杯茶?”因为心里高兴,脸上的笑容都甜了几分。
车夫坐在车辕上,双手抱着鞭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车帘也是一动未动。
那伙计也不介意,今天是好日子,银子迟早会进自己的荷包的,早一点晚一点的,无所谓,他不计较的。
他笑呵呵地说了一句,“那几位便在这里等一会儿,小的进去烧水了。”
人便高兴地走了进去。
流珠从后院走出来,诧异地挑挑眉头,“二喜,这是捡到金元宝啦?”走路都带风。
二喜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流珠姐姐,外面来了好多人呢!”
“足有十来辆马车。”我们银楼今天,又要大赚上一笔了。
流珠从二喜欢快的背影上,缓缓地收回目光。
眼睛里多了一分沉思。
因为京城里的那些贵女自持身份,看不上王妃这种“土包子。”
所以,尽管对银楼的首饰十分喜欢,也不会这样一大早便等在门口,更不会很多人一起过来的。
她拧着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流珠便是木婉那天在街上花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那个女子。
同一天,她既得了铺子的地契,又买了这个人,既然是天定的缘分,那就由她来管理银楼好了。
另外,她放心将银楼的生意交给她的原因,便是她是她的爹爹留给自己的人。
她相信这个人能到自己的身边来,定然不会是个脓包的。
更相信自家老爹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女儿,绝不会坑她的。
这一点,在她跟流珠说让她掌管银楼时,便得到了证实。
当时,流珠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惶恐。那淡然的样子就像是她早已预料一般。
又像是无论她让她做什么,她都能胜任一般。
当然了,也不能仅凭这一点便对她全然信任。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她是好是坏,慢慢地总会品出来的。
流珠站在门后,看着停放地整齐有序的马车。
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她怎么觉得,这些人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倒像是集体过来找茬儿的呢?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个人。
旁边的铺子大门打开后,那伙计看着眼前的阵仗不由得吓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旁边陆陆续续走出来的几个伙计。
几个人朝着银楼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伙计甲好奇地问道。
伙计乙:“自然是来买东西的,难不成是来打架的?”
伙计丙:“别说,确实有来闹事的架势。”说完,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眼。
还好,那些车夫抱着鞭子,眼睛微阖,没有注意到这边。
伙计甲:“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伙计乙好笑地看着两个人,“想什么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打架?怎么可能?银楼可是逍遥王妃的产业。”
就是冲着陛下的面子,这些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伙计丙:“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买东西有这么大阵仗的。”
“再者,我见那些小姐们以前过来买首饰时,都是差遣丫鬟们来的。”
什么时候见过她们亲自出门了?
伙计乙:“怎么就知道这马车里坐的,不是丫鬟呢?”
伙计甲:“·········”
伙计丙:“·········”
两个人像是看傻子一般,一齐看着他,然后摇摇头,转身离开。
伙计乙:“········”我说什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竟然是这样一幅鬼样子?!
眼睛微阖的车夫扫了一眼那三个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
逍遥王府
玉霞脚步匆匆地走到木婉的身边,压低声音道:“王妃,流珠让人来送信说。”
“银楼的外面停靠了十多辆马车,看着像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木婉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你告诉她,银楼那边的事情,交于她全权处理。”
她抬眼看着双目紧闭,睡得不安稳的苏嬷嬷。
心里叹息道:“还真是祸不单行!”
苏嬷嬷病了。
早晨起来时,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睛肿成一道缝儿,怎么也睁不开。
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健康的,这突然间病倒了,可把木婉给吓坏了。
莫问找人捎假,没有去上朝。亲自去太医院请了太医。
待太医过来诊过脉后,“说是急火攻心所致。”施针过后,又开了方子。
木婉向太医道谢后,看了烟翠一眼。
烟翠将太医送出去后,并给了封红。
太医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荷包,心情愉快地离开了逍遥王府。
林清樾知道苏嬷嬷病倒后,不仅派吴顺亲自过来送东西,还安排了太医院里的两个太医,住在府上,待苏嬷嬷病逾后,再离开。
莫问随着吴顺进宫去向皇上谢恩去了,木婉一个人在府里,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
更让人糟心的是,苏嬷嬷服用了太医的方子后,丝毫不见好转。
木婉心急如焚,却是无能为力。
难道说,娘的病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