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儿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苏嬷嬷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愣怔了一下后,诧异地问道:“问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什么事情瞒过你。”
莫问面色严肃地看着她,淡淡地问道:“真的没有吗?”
苏嬷嬷认真地说道:“自然!”
“而且,我也好告诉你。淮州矿山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是想过,有什么办法能不去京都。可从来没有想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娘!”莫问沉声唤道,“那个······”可他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突然说不出来了。
苏嬷嬷垂下眼眸,沉吟了一下,说道:“问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我不知道怎么说。”莫问烦恼地摇摇头,“我现在心里很乱,真的!”
苏嬷嬷眼睛转了转,“问儿,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娘说的,我信!”莫问轻轻地点点头,“行了,娘,我先回去了。”
苏嬷嬷看着合上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她本想找贺管事过来商量一下的,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莫问现在本来就对她有所怀疑,她若是再有什么举动的话。
岂不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
苏嬷嬷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
木婉走进屋子里,见莫问一个人枯坐在窗边。
整个人身上萦绕着萧瑟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
木婉摆手让跟在身后的人退下,她径直走到莫问的身边,从背后抱住他,“怎么了?”
呃?!
正在沉思的莫问回过神,顺手将窗户关上。
转身将人拥入怀里,“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账本都看完了?”
“嗯!”木婉轻声说道:“那些账本也不多,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反倒是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莫问笑着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淮州的矿山塌了。”
木婉眼睛转了转,这样说来,京都是不必去了。
可是·········
“你在担心什么?”木婉认真地问道。
莫问扯了一个十分轻松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在木婉认真的目光下,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硬起来。
“唉,娘子太聪明了,你让夫君我的压力好大啊!”莫问抬手揉揉木婉的头。
木婉歪头看着他,“所以,你是打算说实话了吗?”
莫问彻底败下阵来,“矿山塌了,我担心会死很多人。”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权利就那么重要吗?”
“为了争权夺利,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那样得到的权利,又有什么意思呢?”
木婉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想多了吧?”
“为什么这样说?”莫问诧异地看着她。
木婉掰着手指说道:“第一,矿山塌陷是人为,还是自然坍塌,我们并不清楚。”
“你现在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岂不是庸人自扰?!”
“第二,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追逐权利,那是人的本性。”
“你即便是阻止了一个,却阻止不了天下人。所以,我们只需做好自己便是了。”
真的是这样吗?
莫问拧了拧眉头,“婉儿,别说,你说的这些还蛮有道理的。”
“有道理吧?!”木婉得意地挑挑眉头,“再者,这些事情自然有陛下操心,我们就别瞎想,给自己添堵了。”
莫问笑着点头,“婉儿说的有道理。”
“走吧,你好久没有陪我去花园里走走了。今天天气就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说话间,木婉便拉着人向外走去。
在莫问看不见的方向,木婉的脸上闪现一丝凝重。
莫问有心事,娘也有心事。
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呢?
时光荏苒,年节不知不觉地过去,春天悄然而至。
春暖花开,冰雪融化。
木婉暖棚里又迎来一场大收获。
不仅是一些新鲜的蔬菜,还有圆圆滚滚的西瓜也成熟了。
木婉自然想到了京都的市场,便让人运了一大批的西瓜到码头。
只是没有想到,车队走到半路是,便被人截住了。
木婉看着前面一片衙役,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转头对彩云吩咐道:“你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王妃!”彩云答应一声,便走下马车。
墨九却是端坐在车座上没有动,他冷冷地看着前面的人,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车板下的刀柄。
车队明明有王府的标志,这些人却还是敢拦住,此中必然有问题的。
彩云走到领头的衙役面前,“这位大人,不知为何要拦住我们的车队?”
彩云语气轻柔客气,却透着一丝让人无法忽略的威严。
那个人躬身一礼,“在下沈长青,是徐州府的捕头。今天奉命捉拿盗匪,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此人礼数周到,客气的语气中透着毋庸置疑。
彩云笑着说道:“我想这位大人是误会了,这是王府运送蔬菜的车队,怎么会有盗匪藏身于此呢?”
沈长青义正言辞地说道:“知府大人吩咐过,过往的车辆全部都要查。”
“职责所在,还请姑娘配合。”
配合?!
彩云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愠怒,“沈大人是眼神不好么,这是王府的车队!”
你一个小小的捕头,竟然敢如此放肆?!
沈长青却是丝毫不让,“这位姑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职责所在,还请原谅!”
彩云:“·········”她被气得脸通红。可对于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妃,这是徐州的那位好知府搞得鬼吧?!”墨九压低声音说道。
木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这些人是得了“红眼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