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抬起头,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着木婉,“您真的是婉郡主?”
莫不是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流珠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可是皇宫,还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庄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木婉看。
木婉好笑地说道:“怎么,流珠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没有听见?”
“你在宫里待得时间也不短了,宫里的规矩,你应该是十分清楚的吧?”
庄嬷嬷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
木婉好笑地说道:“看你这表情,似乎我的表现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说说看,你想象中,我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表现?!”
庄嬷嬷:“·········”还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木婉看。
木婉有些无聊地挥挥手,“反正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一起猜猜看吧!”
“好啊!”流珠率先出声儿响应,“奴婢先来说。”
见木婉点头,流珠口齿伶俐地说道:“她是觉得,王妃您心软。”
“看着跟她家主子是旧识的份儿上,定然不忍心看着她这样相求,却无动于衷的。”
绿珠想了想,说道:“奴婢倒是觉得,她是知道一下关于您进宫后发生的事情。”
“所以觉得,求一求您,她家主子解禁的机会便来了。”
木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就是好奇,你们被陛下禁足,到底是如何知道外面的消息的。”
“还有刚才的那个小宫女,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听雨轩里,只有你们主仆二人吗?”
庄嬷嬷:“·········”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一直都知道,林木婉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可从来不知道,她是一个如此犀利的人。
是她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了。
木婉看着庄嬷嬷呆滞的样子,轻叹一声,“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这些本不归我们管,我们继续逛我们的。”
说着,便绕开庄嬷嬷,带着人继续向前走去。
她相信庄嬷嬷的事情,林清樾那边会有处理办法的。
“婉郡主·······”庄嬷嬷突然冲了过来,“婉郡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送菜的一个小太监,给老奴递的纸条。”
“说是,要老奴多注意您的行踪。我们家主子的命运,就掌握在您的手里了。”
木婉歪头看着她,“行了,我知道了。”说完,作势要继续向前走去。
“婉郡主!”庄嬷嬷再次将人唤住,“您就这样走了吗?”
“不然呢?”木婉好笑地看着她,“你家主子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不知道吗?”
“你这个时候来求我,让我怎么做?”
庄嬷嬷:“·········”她面色僵硬地看着木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都知道?”
木婉冷哼一声,“你说呢?你不会还真以为我是当初的软柿子,任由你们拿捏吧?!”
庄嬷嬷:“婉郡主,其实,我们主子·······”
“行了!”木婉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这些解释的话,你还是留着跟陛下的人解释吧。”
木婉再次绕开她向前走去。
庄嬷嬷这次没有再追过去,因为她知道,即便是追过去,也是枉然。
如今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俞县那个无权无势,靠在算计过活了。
不过,有一点她没有说错,她今天突然闯出来,还有宫里的那个小宫女都是问题。
若是陛下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到这里,慌忙向听雨轩跑去。
现在唯一希望的,便是这件事情不要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可惜,她的愿望注定要落空的。
自从那天下了口谕之后,便让人暗地里监视着她们了。
这边稍有些风吹草动,林清樾那边便收到消息。
林清樾拧了拧眉头,随即吩咐道:“将传信的小太监将给慎刑司。”
“告诉慎刑司,给朕一层层地查,一定要将真正的幕后指使揪出来。”
“还有听雨轩的小宫女,审问过后,给宰相府送去。”
这多事之秋,他们不能替自己分担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拖后腿,真是可恶!
若不是现在朝堂上不易震荡,他还真的准备大刀阔斧,将那些人全部收拾一番。
季雨看着庄嬷嬷失魂落魄地回来,“怎么样,她怎么说?”
虽然语气随意,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内心里是有多紧张。
她有种预感,木婉不会再管她的事情。
可仍然抱有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她心软了呢?
庄嬷嬷摇摇头,叹息道:“老奴觉得,她变了。”
“变了?!”季雨冷哼一声,“那是你根本不了解她。”
“她根本就是一个狠心又冷血,且十分自私的人。让她伸出援手,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
“对了,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她·······”庄嬷嬷张了张嘴,“她说,主子您的事情,自有陛下定夺,她不便插手。”
“她真的这样说?”季雨语气复杂地问道。
见庄嬷嬷点头,她继续追问道:“还有呢?她还说了什么?!”
庄嬷嬷:“·········”她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姑娘你到底想听什么呀?
季雨像是没有看到庄嬷嬷脸上的表情一般,“你倒是说话啊,她还说了什么?”
庄嬷嬷摇摇头,“没········没有了。其余的,她什么都没有说。”
季雨一脸失落地坐在桌边,越想心里越生气。
忍不住数落道:“我当初就说过,这个办法不行,可你偏偏不听我的。”
“现在好了,碰了一鼻子灰了吧?”
庄嬷嬷心想:你反对过吗?你只不过是没有明言支持而已。
再者说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早些解禁,重新获宠吗?
现在事情没有办成,你便在这里怨这怨那儿的。
只是她一个做奴婢的,自然是不能和主子一起争辩了。
她忍着心里的怒气,垂头认罪地认罪,“娘娘说的是,是老奴思虑不周。”
可季雨便不想这样过去了,她继续抱怨道:“光是一句思虑不周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