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她属于亚克兰蒂斯号，我是舰长，我有权对她进行审问，关于九社柏的问题，你仍然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兰登穿着军装，胸前的各种奖章无声而庄严的显示着这个人，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

他就这样坐在妮娜的面前，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却给妮娜一种重压感。

“她不是人，没有人权，她的价值应该由科学家们来发掘。”

“她的价值？”兰登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再也不复天真的姑娘，这样的妮娜再也没有办法和印象里看着她长大的样子重合。“七号实验室虽然是为了你建的，但她现在有独立意识，你该明白，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七号实验室当初建造的目的，是通过实验让你活下来，你通过实验成果已经不是那个身患重病的人了，你的精神力甚至比大多数人都高。”兰登冷声道。

当年，妮娜的母亲在怀孕时因为空间跃迁的失误，导致妮娜生下来就患有多种致命的疾病，基因有很大的缺陷。妮娜家中，爷爷为军部总指挥官，她的父亲是议会决策人之一，母亲则是全球最大奢侈品制造商的女儿。他们想要救女儿没有人拦得住，七号实验室就这样成立了。

妮娜的爷爷是兰登的上级，说是兰登看着妮娜长大也不为过，幼小的生命太过于脆弱，兰登投出了同意的那一票。

多年以后，他发现，这个无数人心血救回来的生命，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

“一个活生生的人？”妮娜听到这里突然就笑了起来，声音变得尖锐，“一个只有一半心脏的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是个怪物！”妮娜伸手指向身后的白宸。

白宸被再一次绑在了立着的实验台上，兰登刚刚亲眼看见了他们是怎么处理白宸身上的伤口的。

任何麻醉都没有，生生的用钳子把子弹从伤口里取出，再用冰冷的水枪，把她身上的血污冲掉后，怕伤口化脓，浇上了酒精。

粗暴不带有任何怜悯。

又或者在他们的眼里，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物品，这让他难以接受。

更何况，一半的心脏，兰登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七号实验室本来就是为了我建的，她是其中的实验品，当年没有那场爆炸，我现在的精神力就有SSSS！而不是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有这样的精神力，她有什么资格？！”妮娜疯狂的看着兰登，如果我有SSSS的精神力，我在亚克兰蒂斯就不会被区区一个S级精神力的吴浩辱骂，就连你的SS精神力在我眼前都不值一提！

兰登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疯了一般的妮娜，不再开口。SSSS精神力，的确可以让很多人疯狂，但这不该是随意牺牲一个人的理由，在妮娜的要求下，为了再一次进入当年的实验室，已经有很多人失去了生命。

“但是你不该用其他人的生命满足你的私欲。”军队有的是彼此的信赖，而不是单纯的欲望。

“其他人？我要是找到另外一半心脏，我才不会管他是什么，SSSS精神力，你有的话，你就不仅仅是一个上将了！”

兰登不再理会妮娜，转头看向已经醒了的白宸。白宸似乎早就醒了，只是刚刚没有张开眼睛。

“你到底和九社柏有没有关系。”兰登再一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希望白宸的回答是“没有”。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现在再来问一遍，没有什么意义吧。”白宸看见兰登，意外的笑了一下，不是那种可怕的笑，而是小小的，甜甜的笑。兰登的心脏突然疼了一下。

“更何况，我说了你会信吗？”会相信我真的和他们没有联系，相信我不是奸细吗？

“你只要说，我就信。只要你说你不是，我这就带你走。”兰登没有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白宸今天的这幅模样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无法接受军部这样对待白宸，这样的没有人权，他可以带她走。

“可是，我不信。”白宸脸上刚刚那种笑此时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赤裸裸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