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那······我是谁？”精灵的眼里满是好奇，一如初见。

伊瑞特的心底罕见的突然柔软了下来，坐在白宸的床头，一副要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模样。

就像刚一开始那样，从一个不过巴掌大的小精灵，一天天长成了这般亭亭玉立，每次白宸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给白宸讲故事。

只是这一次的故事，是他们的，一场和之前所讲的一样，精心杜撰的故事。故事里，他是白宸的骑士，陪着她长大，他们会趁主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族外，和人类相处，他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吻了你，告诉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伊瑞特黑色眸子很深，似乎一眼望不到头，声音也变得沉沉的。

“于是，我们约定好了，第二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在秋米尔山的北面见面，然后我就一起离开。”

“可是······”男人脑海里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用手按住眉心，缓了很久，才开口道，“睡吧，你的伤需要休息。”

他起身，那只将近干枯的手掌却被白宸握住了。

“可是，那天我没有去对吗？”

我们约定好了一起离开，结果你一直在等我，我却没有去，对吗？

伊瑞特眼神躲闪，迟疑了一会，才回应，“来不来，都无所谓了，你现在在我身边，不是吗？”

“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成这个样子？”

精灵显然内疚极了，有大颗的眼泪从眼眶落下。

“后来，主教带来了很多精灵，我不想回去，我想你总不会骗我的，可是我发现我们之间建立的契约咒令消失不见了，咒令消失就意味着你不要我了，于是我献祭了黑暗神。”他有些眷恋的贴近白宸的脸颊，“我不想回去被当做叛徒，我也知道身为骑士觊觎公主是不对的，可我总想着，只要能见你就好了。”

瘦小的精灵在伊瑞特怀里微微颤抖着，抖着手摸上了他已经开始被吞噬的手，“很疼吧。”

“不疼，能再看见你就够了。”

伊瑞特强行吞咽下那日献祭的痛苦，阴谋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