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的药池旁，被包扎好的白宸躺在床上，杨珣低着头碎碎念道，“她来求我，一直哭一直哭，说要你原谅她，我实在耐不住才答应了她。你那毒早就入了心肺，唯有药人为你放血满四十九天才行。”

杨珣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杨珣，你！”谢宴气急，想到白宸眼眶不由得变红。

“昱王爷，你为什么对白姐姐那么不好？你知不知道，她是我们怡红楼里最好看最好的姑娘。”一直握着白宸的手的海棠突然起身到了谢宴的身前。她被卖去怡红楼，如果没有白宸早就被打死了，现在那些说了可能会掉脑袋的话，她决心要替白宸说出来。

她的脸上都是眼泪，哭的几乎站不住。王庆身边的一个侍卫看了一眼王庆，得到他的默认后，连忙扶住了海棠。

“是，我和白姐姐都出身青楼，妓子配不上您这样尊贵的身份。那您收她做一个通房的丫鬟也比让她在落花谢受人欺凌好啊，她生病的时候，除了杨大夫的药，就再没吃过别的。”

她方才见白宸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那个就是之前风华绝代的白宸。

只因从前太过于美好，如今再见面目全非时，只一眼就觉得心疼。

“您府上账房的人不但不愿给，还有成堆的衣服让病着白姐姐洗，有院子要姐姐扫，吃的却连个下人都不如。”海棠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她的眼泪还是一直流一直流。

“你们说，我们这些青楼里出来的姑娘，就该这样。可没被卖去以前，谁还不是父母一手养大的？”

“白姐姐说喜欢您，您说听了恶心。”那日白宸的难过，她还历历在目。

“她眼里那个时候都是你，你看不出来吗？就因为青楼里出身，对谁都是一副讨好的笑脸吗？可哪个做戏的人，愿意为了您，把命都搭上？”

没有人，没有哪个戏子愿意这样，除非那个唱戏的人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