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就有些忍俊不禁。
皇帝冷冷一笑:“高庸。”
高庸迅速的站了出来:“奴才在。”
“让内务府撤下张妃的牌子,禁足一月。从今日起,后宫一切事宜交给熹贵妃打理,将中宫印章给贵妃送过去。”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太后尤甚,“皇帝。”
皇帝偏头看向太后:“母亲可是有话要说?”
多年来的母子情分,太后一眼就看出了皇帝眉眼中的坚定,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拂他的意,遂叹了口气,摆手:“无事。”
皇帝嗯了一声,一场闹剧就这么以张妃的惨败收场。
太后似乎心情不佳,在上阳宫呆了一会儿就让元妃陪着离开了。
初云紧随其后,离开的时候还向夏璃招了招手。
而后皇帝安慰了夏璃几句,就在熹贵妃的邀请下去了永寿宫。
张妃和纯阳自然不会在这里多呆,离开的时候张妃的神情已经镇定下来,她看向夏璃,微微挑了眉头:“本宫倒是低估长公主了。”
夏璃轻笑:“彼此彼此。”
张妃也笑了:“我们来日方长。”
夏璃点头。
张妃转身出去,纯阳从夏璃身旁走过时,冷冷一笑:“你给我等着。”
夏璃却不理会她,在纯阳开口说话的时候,转身进了内室。
纯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顾嬷嬷和绣枝紧随夏璃其后入内,转身的时候,两个人差点没忍住笑。
——
长信宫。
院墙内的杏树昨夜开了花,花香清淡,满室芬芳。
秋夜离正在树下作画,偶尔有一两片花瓣落到纸上,沾染上墨痕,倒是别样的好看。
陆德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秋夜离就停下了手中的笔,偏头问他:“如何了?”
陆德喘了口气,摆了摆手,见秋夜离立刻皱了眉头,他连忙道:“奴才过去的时候,初云公主已经先奴才一步去了勤政殿。”
秋夜离嗯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他在画上添了两笔后,才骂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淡淡的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恼意。
陆德便嘻嘻笑了:“今日之事,奴才就知道长公主一定另有对策,那位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殿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不济……”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秋夜离突然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你这奴才事情办不好,倒是越发的多嘴了。”
秋夜离也不看他,继续手中的画。
习习的微风吹来,带起一场细碎的花瓣雨,秋夜离笔下的画已经初见雏形,正是女子灿若星辰的双眸。
一巾面纱覆在脸上,画中的五官便变得朦胧起来。
他的笔突然就顿住了,刚才落到画上的花瓣被风一吹,跑到了画中女子的眉眼上方。
他顿了好一会儿,在女子的发髻上添了一朵杏花。
陆德偷偷的撇见画中人,他先是一愣,而后默默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