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如今涉猎朝堂,这股气魄本宫实在佩服,今日便趁珍妃娘娘生辰敬您一杯。”
良贵嫔的嗓音柔柔的,慢慢看过去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
说话间,一旁伺候的宫人上前倒了一杯酒放到两人的中间。
良贵嫔顺势将酒杯端起来递到夏璃的手边。
夏璃眯眸浅笑,在良贵嫔柔柔的目光里,缓缓慢慢的接过那杯酒。
全场一静,所有人的目光朝两人看过来。
夏璃抬了手将酒杯送到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嗅,她笑道:“酒是好酒,难得良贵嫔一片盛情邀请,不过本宫最近身体欠佳,这酒怕是喝不了了。”
她说着手中的酒杯顺势搁到了案上。
见状,良贵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顿时全场更安静了。
纯阳便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嗤笑出声:“良贵嫔,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长公主又是什么身份,她如今在朝堂任职,父皇又重视她,换做是我,我也不跟你喝你这杯酒。”
她的话音一落,全场的夫人们哪怕再愚笨也明白了:长公主和二公主不和这层关系。
公主间的勾心斗角,夫人们可不敢参与,于是有些人看向良贵嫔的目光便带上了一丝同情。
珍妃的脸色沉了下来。
直到此刻,众目睽睽中,良贵嫔才真正的感觉到下不来台。
夏璃站起来,她一字一字的开口:“二公主自己的想法还是不要强加在本宫身上,没有人生来就是低贱的,脱去了这层身份,我们与平常人也差不了多少,良贵嫔也无须妄自菲薄。”
她这话无形中给了良贵嫔一丝安慰,良贵嫔牵了牵嘴角,朝夏璃笑了笑。
夏璃点点头,看向主位上的珍妃,不紧不慢的施了一礼:“珍妃娘娘,我身子不适,未免扫了大家喝酒的雅兴,就先回宫了。”
珍妃的脸色缓和下来,道:“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行挽留了。”
夏璃笑了笑,转身离开。
从上官轩身旁过去时,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淡淡笑道:“世子爷若是喝不得酒,不如早早回家,免得侯爷和夫人在府中担忧。”
话落,她走的干脆。
上官轩的眸光却一动,进宫赴宴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张纸条,让他不要喝酒,眼下长公主又出言相告,看来这个酒怕是真的喝不得。
脸色一整,上官轩也起身告辞,同时心中却默默的将纸条劝告的功劳记到了夏璃身上。
纯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拂袖而去了。
一场小宴进行的不免有些尴尬,夫人们活络气氛的本事像是使不出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的。
珍妃的目光这时候落到了还站在夏璃刚才的位子旁的良贵嫔身上,刚要喊她,良贵嫔忽然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嫔妾去送送长公主就匆匆走了。
全场顿时静的可怕。
许久后,珍妃干笑两声:“不如诸位夫人随本宫去太液池边走走吧。”
夫人们正好坐的难受,听到这个提议连忙应是。
等到凉亭里空无一人,脚步声再也听不到的时候,一道身影慢慢的从暗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