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惊,这蔓延的如此快不是瘟疫是什么?
于是不管是田里的众人,还是上头的禁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对峙的两人身上。
南宫一澈的眉眼微沉,他没有去看流月,清而淡的眸光缓缓的落到人群中的夏璃身上。
一抹流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若是再慢一些,夏璃便会发现他其中隐匿着的一丝欣赏。
夏璃不闪不避的迎上南宫一澈的眸光,当她发现他的眼神摆得很正,没有半分恶意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怔。
几人身后的段奕不顾禁军的阻拦,快步走到了几名倒地的百姓跟前,俯身查验。
他的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哪怕不是瘟疫,可是刚才被那邋遢男人一一碰过的人都发了病这是事实。
全场俱静。
权云朗这时悄悄的往夏璃的身边挪了两步,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段奕那边,权云朗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你喜欢这样的?”
他开口的时候目光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南宫一澈,后者敛了眉眼,丝毫不避讳的迎上权云朗的目光。
两个男人的目光无声无息的半空对上,南宫一澈内敛深沉,也许是在官场上浸淫多年,当权云朗端正了脸色打量别人的时候,眉眼间的那股锐利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眼神的较量,谁也没有先败下阵来。
夏璃不想理会这两人,往旁边走了两步,目光重新落到前头俯身查验的段奕身上。
段奕发现这人身上有伤,眉心一凛,便要翻来衣服查看——
“这位大人还是不要触碰到此人的伤口为好。”流月立即出声打断了段奕的动作。
段奕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朝流月望了过来,“这是何意?”
流月便走了过去,她在人群中走动一圈,在每个倒地的人身边停留了一会,最后才在段奕的身边站定,“我刚才在发病的每个人身上都看了看,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些人的身上或大或小都有伤口。”她说着俯身拉开了段奕查验的这人的衣服——
那伤口在脖子下面,这么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蜇咬出来的一道小小的血痕,伤口周围的皮肉微微外翻,轻易看不出来。
众人的呼吸一紧。
流月又将周围几个倒地的百姓和禁军身上的衣服拉开,果然都看到了伤口。
有些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愈合着,众人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伤口最小的竟然已经愈合了。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田里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人群忽然围在了一起,皇帝和身边的官员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去看。
“你是说这些人之所以会传染是因为这道小小的伤口?”权云朗沉了脸色上前一步道。
流月回头迎上权云朗的目光,正要开口——
夏璃忽然站了出来,面纱外的眉眼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是蛊毒。”
南宫一澈敛了敛眉眼中的情绪,权云朗和段奕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从瘟疫到蛊毒这完全是一个性质的变化。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只让周围的几个人听到了,若是让这些百姓得知是有心之人在暗中操控,一定会出大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