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话,南宫一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手里还紧紧捏着从夏璃脸上撕扯下来的人皮面具。
那张面具下脸竟然就是频频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张,虽然不知道自己掉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会说上那么一句话,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看到那张脸后,他的心情就像是流浪了许久的人忽然找到了归宿。
那种感觉他甚至用言语都表达不出来,哪怕他之后的心情是那样的矛盾。
“你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南宫一澈喃喃道。
边上的那位大夫听到他说话忽然就凑了过来,“公子,你说什么?”
南宫一澈这时仿佛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大人,他费力的扯出一个笑,轻轻摇头。
大夫有些失望,便将自己刚才的诊断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老夫刚才替你诊脉发现你的脉象甚是奇怪,你刚才是受了内伤,好好调养是没有大碍的,可是从你的脉象来看,你的身体好像在慢慢的衰败下去,是什么原因,老夫竟也无从知晓。”
到底是医者仁心,碰到奇怪的病症就会想着要钻研一二,可是南宫一澈的症状让他实在是没有头绪。
“衰败?”南宫一澈沉了眼睛,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他是感觉得到,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南宫一澈开始仔细的想了起来。
“公子,你可感觉得到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南宫一澈刚想摇头,手中人皮面具滑腻的感觉忽然提醒了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那时候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第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时候,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那时候他和夏璃见过两面还是三面,他有些记不清了。
再往下想,他的头就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吓得大夫慌忙的去探他的脉象。
在一波又一波的头痛里,南宫一澈的脑海中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一些片段。
光线暗淡的屋子,微弱的烛光,还有一副精致的画卷。
他一动不动的枯坐在那里,整个人像是死寂了一般,外头隐约有着嘈杂的声音不断的传进来。
他充耳不闻,目光借着微弱的烛光慢慢的落到案上的画卷上。
那上头描绘的是女人明艳又生动的全身画像,他抬起的手从画像上的女人额头抚下。
那画像就像是带了温度一般,他的眼角慢慢湿润,低声又深情的喊道,“阿璃。”
片段到了这里,南宫一澈的意识猛然清明下来,他睁了睁眼睛,屋里明亮的烛光似乎烫伤了他的眼睛。
一根银针在他的额头颤晃了一下。
半晌他偏了偏头,看向身边手忙脚乱的大夫,一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这是在哪儿?”
大夫一脸惊愕,愣愣的盯着南宫一澈,竟是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不记得了吗?”许久大夫才道。
南宫一澈的眼睛动了动,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他的神情隐约带了一丝恍惚,唇角也往上撩了撩,“我刚才不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吗?”
他的话音一落,大夫手中的银针啪嗒一声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