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别让这珍珠蒙了尘。”
长孙狄卿话中有话,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耐人寻味,赵冉草眉宇间多了一丝愁虑,莫非他已知晓...
“王爷说的是。”
赵远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陛下将西南军营发生暴乱一事交予这六王爷处理,这六王爷可倒好直接丢给了他,虽说他是个将军吧,可这西南军营却又是黄将军的下头的肉,其实他左右为难地紧,如今六王爷上门,这明面上便是拉拢他,不过,缓些日子交差也好。
赵冉草叹了一口气,看她爹那副狗腿子的样子,哪有将军的样子,好歹也是前线领过兵的护国将军。
歌舞一曲完,舞妓们退了下去。
“赵将军放宽心,将军府不日便有喜事了。”
长孙狄卿这句话,让赵冉草的手一颤,差点没拿住酒杯。
他这话,什么意思?
“喜事?”赵远眉头微皱,他想的明白,百八九又是朝中烂差事,他竟也半点未扯到自家女儿身上。
但是,这堂上的妇人们,自然想的“喜事”是哪位姑娘要出嫁了。
方才六王爷逮着赵丫头一人夸,难不成真对她生了求娶的心思,这赵丫头的命可真好,旁人还真得嫉妒羡慕不来。
“宫里今日传来消息,陛下让司礼监安排那昭国质子这阴雨之期入住你这将军府。”
“什么!”
赵远的手中的杯子与赵冉草手中的同时跌落,那个病秧子与她孽缘不浅,欠了她的银子罢了,还直接住进府里来。
“王爷,你当真未听错消息,好端端地那质子不在京都客栈住着,来本将的赵府凑什么热闹。”
那质子简直是个烫手山芋,也不知他这赵府最近造了什么孽。
入住赵府一事想来定是林相那个老东西对陛下说了什么。
长孙狄卿笑道:“明儿,那圣旨一道,将军就知道本王有没有听错。”
芷宵郡主望了身侧的女儿,对女儿的反应感到有些诧异,同时又有些担忧,据说这质子容貌绝美,肤如凝脂,但愿这冉草丫头千万别好这质子的色才好。
敌国质子非她们所能招惹的起的,尽管如今落魄,但假以时日,若是活着归国,是否会成为新昭皇也不一定。
换盏之间,又换上了一批舞妓,丝竹重新奏响。
这些女子倒颇有些异域风情,想来定是她父亲高价从怀香楼里请来的。
赵冉草想着这挣了自家的银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酒过三巡,她便有些微醺,由着清儿扶回了屋中。
女子堂上一般不准饮酒,多半饮的是茶水,这赵冉草倒好,一杯一杯灌着自己。
清儿心里明镜似的,这小姐怕是听到质子要来赵府,太过于开心,多饮了几杯。
对于这个随性惯了的女儿,赵将军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再派个丫鬟左右去扶稳了她。
长孙狄卿只是望了她一眼,也并未说什么。见天色不早,他饮了一杯醒酒茶后,便也起身打道回府。
这该说的话,他都与赵将军说清了,该怎么做,这老东西在朝堂上的时日比他长,自是知道。
……
南王宫,破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