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赵冉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躲着青衣男子远远的。
正当她刚要迈开步子逃走之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青衣男子垂眸:“你终是不记得了。”
赵冉草望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记不得什么?
随后,只见大片大片的枫叶如同焰火一般渐渐将那抹青色身影吞噬。
青衣男子望着她,眼里尽是凄惨的笑意,嘴角张合,“师傅,吾妻。”
他要消失了么?为何她的心口仿佛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不!不要!”
......
清儿刚从赵府管家那回来,便看见躺在榻上的小姐面色有异,嘴里还念着什么,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大概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之中。
听老人家说,若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在梦里死去,人也是活不了,想到这,清儿赶忙轻拍赵冉草的脸,道:“小姐、小姐,快醒醒!”
赵冉草猛地睁开了眼,让清儿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梦,她抚着心口,吸了几口气。
赵冉草眯着眼,回想着方才做的梦,这病秧子,不就是调戏了他几回,竟这般到她这梦境里来戏耍她。
“小姐,你方才做了什么梦,清儿还从未看见过你那般害怕的样子。”
“无事,梦见一只大青龙罢了。”
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的病秧子,她竟然为了梦中消失的他哭了,赵冉草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妻的,若是她多收几个徒弟,她还不得多好几个夫君。
想到梦中的话语,她又觉得好笑。
见着小姐,又哭又笑的神情,清儿心中笃定,定是小姐又梦见了景公子,若小姐对景公子仍有心,她还不如期盼小姐整日里沉迷于男色,见一个爱一个,活着恣意,倒也潇洒。
赵冉草坐起,方才做了那样的一个梦,想来她也小憩不了了。
清儿递来了绣鞋为她穿上,这天气转了晴,她正想着要不出府转转。
清儿开口道:“小姐,再过十日,便是将军的生辰了,你倒是想好准备什么了么?清儿方才路过月院的时候,听那丫鬟们说,她们要赶绣白鸟图作将军的生辰礼。”
俗气,怎么能拿如此俗气的生辰礼赠予父亲,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库房还有好几副白鸟绣图,还是宫里赏赐的,这月院里头的那几个,再怎么赶绣,哪能比的上宫中那些绣娘绣的。
赵冉草转身,移步从柜中取出了匕首,擦了擦。
清儿见状问道:“小姐,你又要出府了么?”
“不出府,在院中哪来的生辰礼,难不成将院子里那些残花送给父亲么?”
世风日下,她不愿穿男装,男装衣袍太宽,她身子娇小,也不太合适,只能带把匕首防身。
也不知宗泽有没有收到卫老侯爷的刁难,不过瞧着卫老侯爷那性子,固执又古板,想来宗泽也是免不了一番责罚,今日看来没有御用马夫了。
“小姐,你切记得早些回来。”
“知道了,清儿。”这丫头总是絮絮叨叨的,赵冉草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出了屋。
清儿望着小姐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这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能消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