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坊间关于将军府那夜刺客的传言,从来未停过。
染鹤、染川他们在怡翠院中也捉急的紧,如今将军府守卫更森严,不知如何能再去探望小姐。
她那般怕疼的人,真没想到会为上官烨挡刀。
染音摸着手中的玉琴,着实纳闷,虽想着小姐那个好色之徒可能是觊觎上官烨的美色才救他的,这心中还是有些难过,坐在在院中央的台上自顾着叹气。
“你这小子,这副模样赶紧给下台去。”染扇摸着羽扇,见着孩子不争气的模样,突然有了一种老父亲的心酸。
“小姐这边伤着,咱们可得多挣些银子,让她开心开心,这伤便不疼了,你这哭丧着脸吓跑了客人,到时候小姐便不开心了。”
之前,赵冉草因为怕事,撤下了自己府上的暗探,这也就导致了他们这边将军府的消息只能依靠市井坊间的传闻,以及这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议论
不过,那说的都是天花乱坠的。
说什么将军府小姐抛下众多清倌,独爱上官殿下,为其挡刀,其痴心可昭明月之类的,多数只可信一二。
天花乱坠归天花乱坠,不过这倒也将此前赵冉草的恶名也洗白了不少。
毕竟这挡刀一事,是用身家性命在搏的,试问哪个京都哪个闺中小姐在面对刺客时不吓的花容失色,早早吓晕了过去,哪里还能奋不顾身为他人挡刀的?
“染扇你说的对,小姐最爱银子了,若是她好起来的时候,见我们又给她挣了不少银子,定会开心的很。”
于是少年眼中便多了些光亮,捻抹这手头琴弦,这琴音绕梁,他对乐律的造诣早就高过了宫廷乐师,想必在这陆洲上也是能排的上号,只是因为年幼,赵冉草还未有让他云游历练的打算。
染扇摇着扇子,听这乐,有些飘飘然。小姐一事,如今只能等,眼下最重要的不只是挣银子,还有染鹤。
一想到染鹤的事,他便蹙起了眉头,早知道那日就应当机立断,直接将那个景家小姐赶出去,或许便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自那日染鹤从将军府回来,便一直躲在院中密室不出来,院里的事物全权交给了染川处理。
这么一来,闹出了不少的乱子。
比方说,这厨子日日做的饭菜都是极辣的,因为染川喜辣,这几日院中的水比平时多烧了好几壶。
因为他们给呛的,只能日日伴着那饭菜饮水。
再这样下去,这院里或许能活着见到小姐的,也只有染川一人了。
“今日院里有些冷清,发生了何事?”染棋手握着白棋自个儿对弈。
旁人如果问他为何不寻个对手来对弈,他总是答这棋局下的是境界。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棋逢对手,而他性子孤傲,未寻得对手,便只能自个儿下着。
“能有什么事,大抵这京都的雨下的,让人出不了门了。”
染扇哼着曲儿,瞥了一眼染棋,这院里大抵也只有算他最为潇洒。
这怀翠院里的五大人物各个都是人才,朝中不少好男色或是别的清倌院里的掌事的每年都有出各种条件来想挖人的,但是他们只忠于赵冉草。
也曾有人劝他们入朝为官,凭借他们的本事,必定也能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
但于他们而言,在这怀翠院里待着也不算是屈尊,他们乐意便好。
而人活着,有时就是活一个“乐意”罢了。
其实,主要还因为在怀翠院里比较闲适,少了些为人处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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