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有些苦能苦尽甘来,但是更多的时候,人们在苦中麻木了,麻木到了分不清什么是苦?什么是甜?
又何谈这苦尽甘来。
“所以公主不必担忧什么,我不日便会同南国的卫小侯爷成婚,若是届时公主有空,可以来讨一杯喜酒。”
赵冉草勾唇,西门公主瞧着她,怎么也分不清她这嘴角的笑意是苦还是甜。
“那我便先在此谢过赵家小姐的成全,至于日后的喜宴,定当厚礼相送。”
“公主,不必谢我,景臻并非是我让给你的,而是他本身喜欢的人,便是你。”
忘忧草?倘若是真心爱到骨子里的人又如何会被草忘了情。
多数,大概是因为不够爱罢了。
西门公主不知以何相对,其实,她也明白赵冉草已对景臻没有了情意。
不然这景家多次宴请赵将军,却总是见赵家小姐身体抱恙,大抵不想再相见的缘故。
这些年,景臻对西门公主一直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这夫君是自己偷来的。
西门公主的眼里容不下一丝关于景臻的沙子,但她也不是什么心思歹毒的女子。
有些话挑明了说出来,大抵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如今见赵冉草这般,她心中便踏实多了。
尔后,赵冉草转身抬起脚出了门,对着后面道:“西门公主,这屋子还是一把火烧尽了为好。”
这满墙的画,让她想起了那有一树的紫阳花。
曾经喜欢过的东西,无论如何,或深或浅都会在心底里留下印记。
有时这印记被人翻了出来,犹如在将心底埋好的东西松了松土,自然难免会有些阵痛。
......
羲和站在湖中的亭子上,许久突然来了一句:“主子,这景府的风水不错。”
“本殿倒不知你何时学会了看风水。”
羲和极少这样同上官烨开玩笑,有一瞬间在羲和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参商的身影。
“对了,参商如今在何处?”
自从回了昭国后,似乎很少看见参商。
在将军府那几日都是他在身侧,这换了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尊主另有事情交待参商,至于是什么事,不知。”
羲和远比参商精明,知道他想问什么后,便提前掐断了他的问话。
他所盗的南国的布防图如今已经派上了用场,京军所在的地方大概都会有乔装打扮的难民。
不日,南国恐会面临不攻自破境遇。
“羲和,你可觉得这景家氏族是一个小家子气的氏族?”
羲和瞥了一眼外头不远处低头站着的景家奴仆,低声道:“主子,何出此言?”
景家已是这梁国内最大的氏族,若是说这景家小家子气,这放眼陆洲,大抵再难找到比这景家更为大气的氏族了。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这主子问这个时候,语气之中有一丝丝的别扭。
“不知。”
上官烨捏了捏扳指,目光扫了扫湖面,若有所思。
这湖中的彩色锦鲤在水中欢快地游着,这些鱼儿都可是梁国内最珍贵的鱼种。
“主子,这景府确实比不上烨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