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虽是早间,但是府邸之间充满着喜气。
晏欢一身大红衣裳,头戴着金色步摇,整个人看上去同那新婚的娘子没有什么区别。
“阿安,梁皇到何处了?”
“回禀城主,梁皇还在行宫,早间一直在寝卧未出,我们的人同其周旋了许久,梁皇才允诺晚些时候过来。”
城主府的接风宴按着祖制,本本就是晚间举行的,是城主太过心急,早早便派人去了梁行宫,亏得梁皇给了一个薄面,没有将城主府的人赶了出去,不然的话,城主这面子恐要挂不住的。
“罢了,他晚些时候来更好,这城主府上下的红联还未挂上,阿安,你吩咐下去,这里,那里,统统要给本城主挂上红色的喜联。”
阿安面色犹豫,“城主,真要如此么?”
“那是自然。”晏欢转过头去,那发间的步摇跟着一晃一晃的,整个人多了妩媚。
今日,府上的宾客虽说大抵都是梁国人,但城主此番,恐会闹了笑话去。
抢娶的招数,并不是每一任城主有能行得通。
上上任城主,也就是晏欢的祖父,其光荣抢娶的事迹在晏城的史籍里被世人赞叹至今,那段佳话,如今还流传在晏城的大街小巷中去。
眼下情况不同,阿安心惊,若是城主今日不能得偿所愿,并得了梁皇的厌弃,这场闹剧又该当如何收场。
阿安始终没有说自己的忧虑,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听他的意见,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帮衬她将北堂烨弄到手。
在他的骨子里是希望她能得偿所愿的。
……
梁行宫——
这榻躺得久了,总归是会腰酸背疼得紧,顾凉草在北堂烨离去后,便让金露帮衬着起了榻。
她时而也能感受到这婢子的敌意,虽也不想让她贴身伺候,但是眼下不在宫中,北堂烨也没带多少婢子出来,她若是这个时候挑三拣四的,恐会惹来他的恼意,如此还是先忍着。
加之左右,她也不会在他的身边呆多久。
“夫人,奴婢听闻,今日晨间,城主府派人送来一件红袍子赠与皇上……”
按着顾凉草敏锐的嗅觉,金露这婢子,要开始挑事了。
金露的本事,是从浣衣局最低级的婢子时练起来的,这嘴皮子若是没那本事,早就成了那浣衣局后院枯井里头的一具尸体,见风使舵,察言观色,是她生存的必备技能,很多时候,也怨不得她。
“那又如何?”
“夫人,恐不知,这晏城的前前任城主,便是用这手段,抢到了当年的城主夫人,奴婢看城主送红袍此举,恐是想将皇上抢入府里做夫君。”
顾凉草闻言,差点笑出了声,也不知这婢子哪里听来的风声,便这般急急同她说。
北堂烨这暴君为人,她们难道不比她清楚么?
若是这婢子说的是北堂烨想要抢娶晏城城主,她倒是会相信,但晏城城主抢夫……
听闻晏城城主是个女子,这抢夫一事,且不说成与不成,这怎么说都是一件荒唐的事。
赵国历代的公主,再刁蛮任性,选驸马之时也是规规矩矩地呈上婚书的,经过天子监的推算,那婚事才能算成。
见顾凉草未有反应,那婢子神色一凝,开口问道:“夫人,可是不信?”
听婢子这一问,她心中觉得甚是好笑,这晏城城主抢不抢夫似乎同她没什么干系,她信与不信也好,都无法改变什么。
晏城城主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她在赵国宫中便已有所听闻,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北堂烨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