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错,醉花阁是吴国的细作的窝点,王上让属下转告您,两年前,他放过了赵国,并不意味着他还会心慈手软放过如今的赵国新皇。”
沈君泽能将这事直接告诉她,也是因为他如今的目的已达成,赵国与梁国之间的仇怨已在汴州城内彻底爆发了,北堂烨的叶大将军,率领一众的梁军杀差一点屠城,城中所有的赵国人被赶尽杀绝,即便是已经同梁国人结了亲的赵国人,没有得以幸免。
地虎暗笑道,这女人若不是还有价值,想必王上定会将其赏赐给弟兄们,赵国的女人向来娇媚,他们可还未尝过。
顾凉草神色落寞,她是个知晓权重的女子,此次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不知为何,她触着沈君泽送过来的衣袍,有一种背着自家夫君同他人偷情一般的感受。
即便心中再怎么不舒服,顾凉草都只能忍着,为了她的皇兄,为了赵国,一切都只能顺从吴王的意愿来。
“公主放心,今日之后,您依旧是赵国的文凉公主,与梁国的羡王没有任何瓜葛,自然同北堂烨也没有任何瓜葛。”
“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王的心思,又岂能是属下能够猜测的。”
沈君泽能够让她重新回了赵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北堂烨……
顾凉草此刻的心头愁乱,想起那个暴君在床榻间同她的细细喃语时的温柔。
今夜城主府的替那个男子所为的接风宴,注定会是那般风顺。
……
城主府——
北堂烨正同晏欢推杯换盏,笑得开怀,若是细细看着他的笑,定会发现,他的笑不达眼底的。
太白站得离北堂烨虽有一段距离,依旧能感受到阴风阵阵。
他生怕北堂烨将那杯盏丢了出去,后命人拔出刀来,血洗城主府,但显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北堂烨再怎么想杀人,这儿是城主府,并非是梁皇宫,他总归是梁皇,做事是有考量有章法的。
“本城主没想到梁皇如此豁达,这酒,再敬阿烨一杯!”
“城主客气了,朕……名唤北堂烨,不介意城主唤朕北堂兄。”
兄长?
她怎么可能只想他做她的兄长,这北堂烨看似冷血,应该不像是块榆木才对,她这心思明了,也同意了待这赵国新皇之事结束后,便去入主他的后宫。
他想要同她玩哥哥妹妹的把戏,倒是低估了她。
不管是北堂烨也好、阿烨与北堂兄也罢,很快便要改口唤夫君了,她也懒得同他计较了。
这堂间已然开了宴席,夜色慢慢上了头,为整个城主府徒增添了一些凄凉之美。
北堂烨被灌了不少的酒入肚,亏得他内力深厚,借了一趟茅房,将不少的酒给逼出了体外。
但是,这酒是晏欢特意为他准备的,即便再怎么给逼出来,他的眸色间还是能看出有些醉意的。
“文凉公主到!”
外头不知谁是那位老太监提着公鸭嗓突然叫了一声,将堂间的目光纷纷引了出去。
文凉公主莫不是就是两年前嫁去吴国时犯了病的女子么?她今儿来此处,是为何事?
顾凉草的步子有些轻浮,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那笑意同北堂烨的笑一般,是未达眼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