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他口中,北堂烨也算是得到了一个消息——宫中刚回来的那位,许是坐不住了。
普天之下,除了他还能调动皇家铁骑的,也只有那个太院不安分的老女人了。
他尊她是太后,留她一命至今,眼下看来,她是留不得了,北堂烨为人大度,但没有大度到能让他人暗杀自己的份上。
所有的威胁都得尽数除了。
那个老女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她的背后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端侯。
“皇上,您没事吧?”
“回行宫。”
丢下三个字后,北堂烨便提气,用了轻功自个儿先行离去了,留下脸皱成一团的太白和两具尸体,皇上虽留给他三个字,但他还得妥善处理这两哥们的后事方能离去。
虽然有些可惜了这辆马车,太白最终还是决定让这两哥们坐着马车飞下山崖去。
……
天渐渐破晓,那橘黄的阳日东升,新的一日,不远处农家院子里头的鸡发出了啼叫声,北堂烨灰土盖脸地坐在一处溪边。
他迷了方向,梁国行宫地势处北,他一直依着天上的星象寻路,不曾想到,还是走错了方向。
这锅,太白终究是逃不了了的,若不是他驾车,自己又怎么会轻易走到了这个鬼地方。
不远之处,一身姿曼妙的女子端着衣盆,渐渐靠近潺潺流动的溪水,正当她准备洗衣之时,瞧见了在溪边的负手站立的男子。
曾有个词儿,形容美人是闭月羞花,男子潇潇然的背影如今这东升的太阳似乎也起了躲闭之意。
金乌哪能不怕潜烨帝君?那闭日,绝不是因他的容貌,而是它怕自个儿被他拔了一双翅儿。
“你……”
北堂烨听到身侧的动静,微微将目光移到了那女子身上,他的神色明显一滞,竟同她生得如此相似,若不是他知道他知道那小蠢货的性子,以及那耳垂上的红痣,他兴许也会将她认错。
昨日太白刚提到这司马文昭带了一位同小蠢货生的相似之人,这今日他便见到人了,这事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用劳烦暗卫出动,寻人了。
“公子,可是饿了?”
饿了?
没想到她同他说的第一句便是这?
北堂烨未理会那女子的话,只是冷冷地问道:“姑娘,你知晏台怎么走?”
再过几个时辰,司马文昭便要祭天了,祭天的礼节,他的替身可以帮他完成,但是抢回夫人,只能靠他自己了。
“公子,莫不是在说笑,我看你站在此处望着那处许久了。”
女子的纤纤玉手指着那处高高耸立在云际的楼台,狼烟已起,上头有不少人在挪动。
他方才想事太过入神,竟未想到晏台便在这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