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烨心思缜密,早就准备了一个替身,但由于他那张绝色容颜,就连莫家鬼手也无法复刻他的面容,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
因而只能让那位身行酷似他的男子以铁具覆面,替他祭天。
当梁国的人马护送假梁皇出宫之时,太白并未随行,而是带领着领一波人马去了寻北堂烨的踪迹。
太白虽心中忧虑,但再怎么说,皇上也是带过兵的,这理当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不侧,这一点,他还是信他的。
昨日夜黑风高,皇上许是迷了路,自他们入梁京城之后,皇上的轻功便没有再施展过了,这次为了那女子做了翻墙的贼人,也算是失了足。
……
吴国行宫前,沈君泽已坐上了前去晏台的车撵,车撵之中还坐着他的“王后”。
顾凉草将车帘放下,将目光转至车案上,眸色不明。
“不过去晏台,为何要准备了这么多的行囊?”
“祭天之后,直接回吴国。”
直接回吴国,如此急切,定有什么事发生。
沈君泽开口回道:“寡人知道你想回赵国,等回吴国行了封后大典之后,寡人自然会放你归赵国几日。”
“此话当真?”这两年来,他作为醉花阁的幕后黑手,她从能看出他的好心。
“当真!”
沈君泽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待她归了赵国之时,便是赵国亡国之日。
他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盛这血的琉璃盏,这血液中加了药材,去掉了些血腥味儿,若是不知道的话,寻常人还以为他喜喝什么果品。
马车的车轱辘动了起来,今日便是皇兄继任赵国新皇的日子,天公算是做了美,晴空万里无云,是大吉之兆。
顾凉草打心底儿,祈愿赵国在皇兄的理政之下,能变得更好,百姓安居乐业,都有居所,如此,她嫁去吴国,也能心安些。
至于逃走一事,眼下这吴国防卫,她插翅难逃,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她信她的往后余生不会一直被困在笼中的。
越接近晏台,丝竹声越大,这悠扬在四方曲儿有些厚重,不似寻常乐曲,那般能勾人心魂。
晏欢身着一袭玄衣,那是城主的出席庆典的正袍,她的白玉发冠之上刻着一只灭蒙青鸟,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丝妩媚,多了几分果断狠戾。
北堂烨的话,如今还像利剑一般插在她的心上。情伤之后的女子,多数都会变了模样。
阿安站在她的身后,这些日子,她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君上,狼烟已起,待吉时到,这祭天的便可开始了。”
“好!”
司马文昭面色严肃,从今日起,他便是赵皇,赵国真正的君上。
他心中默念道:“父皇,文昭定不会辜负您的期许,一定会保全赵国疆土。”
这是一个帝王对上一个帝王的承诺,也是一个儿子对一个父亲的承诺。
赵国在,他在;赵国灭,他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