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草被捆绑在一处冷宫的大柱子上,沈君泽的脸上闪过一丝片狂,这个女人竟敢与北堂烨珠胎暗结。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在她的小腹处停住,顾凉草心中微恐,生怕他对自己未成形的孩儿做什么。
“怎么,王后可是怕了?”
“沈君泽,你快放了我。”
他似乎忘了,此前是他让她勾引北堂烨,让她怀上他的骨肉,如今这计谋已成,他难道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
顾凉草的视线穿过沈君泽看到了尔月,心中一惊。
那个女子竟同她生得一模一样,她这才反应过来,北堂烨当初为何这般轻易将她从晏城带回去。
“王上,端侯的义女已坐上了轿撵,如今正从七喜殿去凤栖殿,北堂烨说了,今日先洞房,那封后的仪式延后明日再办。”
地虎推门而入,随之灌进一阵冷风,顾凉草颤了颤身子,沈君泽下意识挡在她的身前。
“你可都听到了?”
顾凉草觉得莫名其妙,只觉这这一切都是沈君泽的诡计。
“不知吴王在说什么……”
“不知么?还是不想知道。”沈君泽语气中带些轻笑,这个傻女人,恐还不知自己的皇兄已跃下了城墙,如今成了一具乱葬岗的尸体。
“知道这是什么吗?”沈君泽从袖中取出一只扳指,放到顾凉草的眼前。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那是父皇赐给皇兄之物,自她记事已来,便未见皇兄将扳指从手上取下过。
司马文昭不止一次告知她,这扳指便象征着赵国,父皇将扳指交给他,便是将整个赵国放在他的手上,除非是死,否则谁也别想从他的手上取下这扳指。
“你对皇兄做了什么!”
顾凉草的眼眶瞬间便红,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下。
沈君泽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将一张染了点点血渍的纸递到了她的眼前。
“这才是你皇兄给你的信,北堂烨一直在骗你,文昭早在一个月便已被梁国叶将军逼着跳了城墙没了命,凉儿,赵国的七城被梁国夺下,寡人无能只护住了最后三城,赵国如今已亡,你只能依附于寡人。”
沈君泽的声音句句诛心,这些日子,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司马文昭给她的信,其实是想让她劝吴王出兵相助,但一些重点的字句上被血渍沾染了,压根看不清那字。
“凉儿,是皇兄无能未能保住赵国,眼下赵国存亡危急,你在吴国安然,皇兄也放心了,父皇将这诺大的赵国交于皇兄手中,皇兄终究是负了父皇所托,北堂烨狠辣至极,晏城之会前便屠杀我汴州城无辜百姓,后挥兵直下,又屡屡屠城血洗,本君无力………望皇妹此生顺遂。”
信的落款是皇兄司马文昭,却被盖上了国印。
北堂烨……将她骗得团团转,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沈君泽虽知道顾凉草眼下心中痛苦,但为了扯断她同北堂烨的联系,如此也算是值得。
“凉儿,你可知如今北堂烨在何处?”
顾凉草泪眼婆娑,已然不想在听他说什么,可是沈君泽似乎未有打算放过她。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抱起,虽是有了身子的人,竟还这边轻飘飘,沈君泽心底生起异样的感受。
可惜这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