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让先生久居此处,寡人怠慢了!”秦王政朝魏缭一躬。
魏缭回了一礼,然后直起身说道:“我本闲云野鹤,早就习惯了,大王此来必然有事!”
“先生,请教寡人!”秦王政再次一躬。
魏缭像是知道一样,微微一笑:“大王有何疑虑?”
秦王政问道:“山东诸国攻秦,每次都是进攻函谷关或者武关,此次还会攻击这里么?”
魏缭微微一笑:“大王既然这么问了,心里不是很清楚么?郑国渠完工不远了,此次合纵或许是关东六国最后一次机会,之前每一次都相对来说堂堂正正,哪怕联合义渠西戎,那也只是战略,此次都用上刺杀此等下作手段,这说明对手必定不会堂堂正正来,这说明他们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会竭尽全力,不管方式方法,只求务必一击必中!”
魏缭顿了顿,然后笃定地说道:“那么就算大军进攻函谷关和武关,也都是佯攻!”
秦王政看向魏缭,魏缭的目光闪烁着,异常明亮,也异常坚定,不容反驳。
“那么他们会进攻哪里?”秦王政看向墙上的华夏地形图,这地形图下方有些光滑,很显然,魏缭在这,看这地图已经无数次了。
魏缭指向地图上的黄河,这里的黄河由北向南。
“河东与河西一河之隔,却有数百里交界,防不胜防,但是远道而来,目标只有……”
“咸阳!”赵高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魏缭微微一笑:“如果他们目标只是咸阳,那么他们布局之人虽然有小计谋,却没有大智慧!”
“你是说……”秦王政心里一凛,这太可怕了。
魏缭神色一肃,镇定地说道:“是的,大王猜的没错,现在对于秦国,只有郑国渠才是秦国真正致命的,千里奔袭必然不会带很多兵甲,仓促之间,绝对不会多于三万精锐,现在郑国渠修建六成,一旦破坏,秦国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两岸百姓生灵涂炭,秦国至少二十年无法东出,重要的是,就算二十年后再提出造郑国渠,也没有人再敢同意,没有郑国渠,秦军东出一统天下至少要延迟五十年!没有郑国渠,秦军哪有百万大军东征呢?反而咸阳,秦国法制百余年,深入人心,如果秦国法制不变,朝堂没有大的变动,秦国民众拥戴,三万千里奔袭,必定早已劳累,秦国民众的抵制,他们想凭三万人攻下咸阳,比登天还难!就算打开咸阳城门,他们也是无计于事,与咸阳比之,破坏郑国渠,更加容易,郑国渠两百余里,处处可击,如何防守?”
魏缭一说,让秦王政顿时冷了一下,这的确!
“先生教我!”秦王政朝魏缭再次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