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秦王政明白了一件事情,山东六国没有一个地方愿意学秦人,他们认为秦人的建筑、饮食、服饰设计等都很粗鄙,但对于楚国的建筑、饮食和服饰设计却趋之若鹜,对于这点,秦王政只能冷笑对之,毕竟秦人注重实在,并不喜欢花哨,秦人一直有危机感,几千年与蛮族的作战中,秦人练就了一身坚韧的心,商君变法以来,人人都想拥有爵位,荫及子孙,所以每一个秦人都非常努力,不,不只是努力,而是拼命。
这韩国都城的情况,包括这溢翠坊的事情,还是在长社遇上一个有趣的人,自己请他畅饮一番,他跟自己说的,按他的说法,天下青楼成千上万,但是溢翠坊却是独此一家,或许咸阳城的凤箫吟的暮烟萝的美貌可以按压群芳,或许临淄仙人望最为奢侈,或许寿春的江南春楼宇建筑引领天下青楼,但是没有人不承认,溢翠坊的玩法和创意是天下第一。
跟自己说的那是一个有趣的人,只可惜这些日子他的乐器坏了,否则,那天就演奏一番了,秦王政并不介意,自己想听到什么天籁之音,还能少么?
老鸨一愣:“官人,您是老顾客啊,有没有熟悉的姑娘?这湖山醉心居……湖山醉心居里面的摆设物件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这价钱么……”
这价钱当然不是用钱来计算的。
“不就是两镒黄金么?”
是的,湖山醉心居的开销是按黄金,这个年代的金是有区分的,普通金实际上就是黄铜,又称赤金,君王赏千金,很多时候打赏的就是这种赤金,但真正值钱才是黄金,而在湖山醉心居黄金的计量,而且单位不是两计算的,而是“镒”,一镒等于二十四两,两镒就是近五十两黄金,是的是黄金,不是有赤金之称的黄铜,这可不是一般般的人家可以消费的。
“是的客官,是两镒?”老鸨深吸一口气,实际上湖山醉心居的正常开销是半镒黄金,两镒黄金就意味着,至少可以住上三、五天,几乎可以选择溢翠坊所有女人,除了台柱醉梦筠之外,所有女人都可以选择,而且在湖山醉心居之中,除了杀人,伤人之外,客官可以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当然这是有层次之分的,仅次于醉梦筠那个级别的三位台柱,他可以随意点两个,第三等的可以选择四个,往下一等可以多选两人陪同,醉梦筠是特例,那是因为……
老鸨也明白这个外乡人身份不一般,而且很清楚溢翠坊的情况,他没有选择最高的五镒开销标准,并不是他没有这个实力,找自己数十年来的经验,能随意开得起两镒的人,自然就能花费的五镒,五镒的开销,自己都没法答应,因为那标准是台柱醉梦筠也包括进去了,可以让他随意点,他甚至可能知道醉梦筠的特殊情况。
“官人,怎么称呼?”
“赵!”秦王政话音很简短。
老鸨早就听出了一口邯郸口音,脸上堆满了笑容:“赵官人,他们都叫奴家贾妈妈,奴家向你保证,湖山醉心居一会儿为你准备好,你会得到最高标准的招待!”
说话间,两人来到溢翠坊门前,其他的老鸨也看出秦王政像是有钱的主,羡慕地看了看贾妈妈,但溢翠坊坊主的规定,互相是不能抢夺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