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忘仇，在为娘的老家有种学问叫做选择学，这种学问专门研究人啊关于选择的一切疑问。”

天色已晚，季轩和莫忘仇因为没来得及做出选择便在岔路口附近的空地生了火，搭起了帐篷，准备过夜。

两人一猫坐在火边边烤地瓜边烤火，季轩则又和莫忘仇讲起了故事。

“那阿娘是不是很懂啊？”莫忘仇问季轩，她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还行吧，就是以前问庸医，‘为什么人们总是对自己的选择而后悔’的时候听他讲过。”

“那为什么人们总是对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啊？”

季轩虽然带了这个破娃九年，但还是很讨厌小孩子喜欢问问题这个特性，她回想了好一番才想到一些通俗易懂的说法。

“凡事追求本源，我先和你讲为什么人要做选择吧。

选择这种东西吧很有意思，当人一旦有选择权便会觉得自己有了某种...类似权利的感觉，而且一般权利越大的人选择也就越多，而追求权力事人的本性，是大部分人内心的欲望。

人一般无法战胜欲望，所以人们才会不停的做选择。”

莫忘仇听季轩这么一说有些不明觉厉，呆头呆脑的问了句“所以选择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我是不是和你讲过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也是。如果一个人从来都无法做出选择可是会生病的，不过有太多的选择也未必是件好事而已。”

“那阿娘你的选择恐惧症呢？是好事还是坏事？”

季轩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选择困难症是件蛮正常的事情，我相信很多人都和娘一样很难做出选择。要知道人做出选择一般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叫自动系统，就是下意识做出的决定，就和你做决定的事情一样！”季轩点了点他的小鼻头，莫忘仇点了点头默念了两遍“自动系统”。

“而另一种叫审思系统，就是思考之后，经过深思熟虑所做出的选择，也就是你娘我的思考方法。”

好奇宝宝莫忘仇对于选择的疑问并不会单单止于此，他又问道：“那还有什么呢？”

“另一种就是和你一样啊，单单平直觉。”

“凭直觉不好吗？”莫忘仇倒是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不用像阿娘那样犹豫不决，他感觉自家阿娘那样就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说不上特别好吧，毕竟太快做出的决定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最好的，而思虑太多做出的决定也不一定是最好的。

除此之外还有靠经验做决定的，就比如刚刚那个故事中的哥哥，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基于经验，不过经验也未必靠谱，因为那是一种特别主观的方法。而做选择最好是用客观的角度看问题。”

莫忘仇消化了好一会儿，想到肉肉的小脸都皱了。

季轩把他往怀里带，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拍着他的小肚肚接着语重心长的说着：“你知道最愚蠢的决定是什么决定吗？是为了他人做的决定。

就和里面那个小男孩儿一样，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几乎都是为了别人。因为想要展示自己的不同，虚度光阴，不好好学习还天天惹事就是为了凸显自己和那些平庸的人不一样，愚蠢至极。

因为讨厌哥哥，所以每一个决定都和他对着干，本来是有机会躲过这个灭顶之灾的偏偏自己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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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莫忘仇就这样在莫家大哥底下的大头兵押送下，被连人带着行李一起扔进了城里的新开的寄宿学堂，就在城内的租界里，外国人开设的。

这租界有着自己的规矩，进去不容易，可出去更难，而这个寄宿学堂更是那种极其严格的军事化管理的学堂。莫家大哥也是望子成龙，期望着莫忘仇能够终有一日担起作为莫家人的责任，担起一个军人世家成员的责任。

“放开我！放开！！！”

过了半年的休养，莫忘仇的身子骨恢复的和之前差不多了，而且因祸得福，他还长高了不少。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年，可他依旧恨着莫向天，并且对与把名字改回来的这件事情态度异常坚决。只要一有人再提起‘莫忘仇’这三个字，他就立马掀桌退场，即使是莫向天也是同样的待遇。

卢管家和租界大门口的卫兵交涉完就赶紧跑到莫忘仇身旁劝道：“小少爷，您就听我们一句劝。去那里好好的，可别再给大少爷闯祸了。还有，最近世道不太平，您可千万别再跑出去闯祸了。”

说罢他还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戴在了莫忘仇脖子上，那是一块圆润的黑色鹅卵石，说是大少爷嘱咐交给他的。

“最近千万不要回府，千万！！！”

莫忘仇还没搞懂这句话的意味便被扭送进了租界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