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道见那茗烟骑马离开了,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提起一壶茶水,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端坐在院子里面,品了一口,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这个时候,一名身穿杏黄衣服的女子,手里拎着两坛子酒走进了院落,见到院中躺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白衣老道发怒道:“老牛鼻子害我,什么人都往这里带,看那些人腰间的佩饰,怕是忠顺王府的人吧。”
“夏金桂,别不识好歹,那公子可是忠顺王爷跟前的红人,若不然也不会让忠顺王府大管家亲自来接,结下了这么大一个善缘,哪一天你们夏家有难,想要他帮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白衣老道言道。
夏金桂闻听此言,顿时笑开了花,将手中的两坛子桂花酒放到了桌子上,自己拎起了一坛子,打开封泥,仰头饮了一大口道:“这俊俏公子哥儿,真是个妙人儿,若不是他是忠顺王爷的人,我还真想把他留在这里,好好的陪陪我!”
“哼,你倒是想得美!”那白衣老道冷哼了一声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牛鼻子,若不是你这次这件事办的还算地道,老娘早就和你拼命了,当年可是你说的,只要老娘在这东郊种上十里桂花林,我夏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现如今连皇商的身份都没有了!”夏金桂瞪了一眼白衣老道道。
白衣老道提起那一坛子桂花酒,扯开封泥,饮了一口酒,这才笑道:“现如今你夏家的桂花酒可是享誉整个皇城,虽然比上不足,但是也算是中产之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夏金桂被白衣老道拿话噎的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白衣老道见夏金桂就这样走了,笑说道:“这处院落要勤来打扫,千万莫要荒废了。”
那夏金桂早已走的远了。
白衣老道又饮了一口酒,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道:“出来吧!”
贾珍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的疑惑道:“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又是走的哪一步棋?”白衣老道冷言道。
“横竖师父以后就知道了!”贾珍言道。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有时候太过谨慎了,照着我说不如直接将林如海杀了好。这样林家一家只能回京投靠贾家,而现如今贾家却正在撮合与薛家的婚事,这样一来,林家没落,贾家消沉,薛家嫉恨贾家,一箭三雕,必会对宫里那位的信仰之力造成极大的重创!”白衣老道言道。
“师父说言,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且不说他们皆是我的血亲,而且我们此般明目张胆的行事,势必会遭到石皇还有宫里那位的报复,到时候鱼死网破,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切顺其自然,横竖他们两个是要了却尘缘的,薛家也势必会受到伤害的,况且这又是石皇,还有宫中那位愿意看到的,是再稳妥不过的事情!”贾珍言道。
“李纨儿那边是个什么情况?”白衣老道问道。
“她还在查当年雁门的事情,应该还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贾珍言道。
白衣老道怒道:“贾珠还有王涣之那两个家伙,厌烦了这尘世,竟然设了那么一个死局,了却了这次历劫,回去再好好的收拾他们。”
“怎么?师父已经查出来他们是怎么死的了?难道此事另有隐情?”贾珍闻听此言,不禁皱眉道。
白衣老道这才将自己推演的结果同贾珍讲了,顿时惊的贾珍说不出话来。
“师父,那夏金桂?”贾珍沉思了一会,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你猜测的没错,她也是这次下界历劫的百花仙子之一。”白衣老道言道。
“看来师父早就认识她了。”贾珍问道。
“那时候她还小,若是先皇能够多活个几年,若是桂花局开遍天下,若是夏贵妃还在,夏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只可惜造化弄人,家道中落。”白衣老道叹气道。
“那师父找把蒋玉菡引荐给她,是准备将她扶植起来吗?”贾珍问道。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有没有效果我不知道,但是值得一试。”白衣老道言道。
玄天观外,一个锦衣公子握着一柄折扇,正望着那玄天观上悬挂的一副匾额出神。
“这题字倒是有些熟悉。”那锦衣公子喃喃道。
一旁的小丫鬟翠儿见自家公子对着一副匾额发呆,周围投过来好多目光,顿时有些胆怯,抓住那锦衣公子的胳膊提醒道:“小姐,哦不,公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让陛下知道您私自出宫就不好了!”
“啰嗦,我就是去观里上柱香,有什么可怕的!”那锦衣公子说着,踱步往观里去了。
一主一仆就这样入了道观,进了大雄宝殿,上了香,捐了钱,那锦衣公子与那观里面的一个正忙碌的道士说想要游览一下这玄天观。
观里管事的见这香客出手阔绰,而且通身的气派,一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于是指派了一位小道童领着这位锦衣公子到玄天观四处转转。
那锦衣公子一边走,一边向着小道童打听道:“我记得原来这里叫什么清虚观来着,怎么现在改了名字?”
那小道童见这公子问起,颇为自豪的说道:“原来是叫清虚观来着,后来陛下游览此处,这才改成了玄天观,观里上下都享受朝廷供奉呢!”
“还有这等事?”那锦衣公子笑问道。
“是呀,说了也巧了,那朝堂上有位大官,入了我们玄天观,陛下感念这位大官多年操劳,来此劝他回去,那官老爷就是不愿回去,陛下实在没有办法,为了彰显自己顾念老臣之心,这才赐下恩典。”那小道童言道。
“官老爷,多大的官?我能去看看吗?”那锦衣公子问道。
“那官老爷现如今是观主的门下弟子,一般是一个人在后面一处单独的院落修行,很少见人的,不过公子若是真想见的话,我倒是可以去通报一声,只是见与不见,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那小道童说道。
“你把这个给他,他必会见我的!”那锦衣公子说着,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那小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