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溶神色一凌,手中仙剑飞起,向着贾元春刺了过去。
那抱琴见贾元春只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丝要躲闪的意思,哭着跑了过去。
一剑穿喉,有琴声萦绕,崩断的琴弦,卷起无边的罡风,搅动了满园的桃花。
贾元春见抱琴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化作一张古琴,其中一根琴弦已经被石溶的仙剑砍断,顿时眼泪滚滚道:“你竟如此绝情?”
石溶懒得理会贾元春,仙剑再次举起,朝着贾元春刺了过去。
贾元春几声惨笑,一拍手中古琴,犹抱琵琶半掩面,笑对着石溶道:“盼君日久,夜不能眠,新作了几支小曲,就当是与君离别了。”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随着一曲歌尽,只见那古琴琴弦尽断,化作一道道风刃,斩尽了满园的桃树,桃花四散飘落,汇聚成溪,烘托着一缕香魂往那天际去了。
石溶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栽倒,他站稳身子,伸手擦了擦口角的鲜血,仰望着那天际的眸子中,有那么一刻的恍惚,继而变得清明。
石溶收回了手中的剑,捡起一堆桃花旁那金光隐隐的石国玉玺,喃喃道:“怪道这老道要颠覆皇权,原来打起了上界气运的主意,果然好大的胆子!”
石溶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感觉丹田内信仰之力再次充盈,脚一蹬地,驾着宝剑向着城外玄天观去了。
玄天观里,渺渺真人端坐在一座法坛之上,正自闭目养神。
陡然天际风云变幻,渺渺真人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心道来了,立时传音给藏在暗处的蒋玉菡还有薛蟠,让他们做好准备。
正在此时,一道剑光从天上劈了下来,正劈向那法坛上面的渺渺真人。
渺渺真人手中拂尘擎起,想要阻住那道剑光,结果一口鲜血吐出,就这样倒飞了出去。
“就这点修为,还想掠夺上界仙者的气运,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石溶看着渺渺真人道。
“尊者说笑了,我何时要掠夺您的气运了?”渺渺真人笑道。
“敢做竟然不敢承认,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即使如此,你也逃不过今天!”石溶说着,再次朝着渺渺真人刺了过来。
渺渺真人咧嘴一笑,石溶顿时感觉不好,回头看时,只见两道剑光朝着自己刺来。
石溶刚要用剑阻挡,那边渺渺真人已是一掌拍在了石溶的后心。
石溶踉踉跄跄走了几步,一口鲜血吐出,脸色阴沉的看着渺渺真人,还有两个蒙面的黑衣人。
“倒是好谋划,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留的下我吗?”石溶笑道。
“若是在城里,自然是没有这个把握,只是现如今在城外,没有黄龙之气加持,你又受了如此重的伤,我倒是有九成把握了!”渺渺真人言道。
“别同他废话,先结果了他再说!”一个黑衣人说着,提剑朝着石溶刺了过来。
石溶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与那黑衣人拼了一剑,顿时感觉全身酸痛的厉害。
那渺渺真人三人见石溶已经是强弩之末,三人一起,围着石溶一轮强攻。
石溶一个不防,肩膀上挨了一脚,就这样倒飞了出去,连着身后的一堵院墙直接倒塌了。
石溶躺在地上,手抖动的都快拿不起剑了。
那黑衣人走了过来,也不废话,一剑刺向了石溶的心脏。
正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喊声传来,接着一个老道扑了过来,正帮着石溶挡下了那一剑。
石溶趁此机会,身体一个倒飞,直接出了玄天观,向着皇城方向狂奔。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剑下的贾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渺渺真人已经是反应了过来,嘶吼道:“快追!”
三人舍弃了贾敬,向着山下追了过去,只是追了一路,哪里还有石溶的身影。
其中一个黑衣人撕开了面纱,伸手狠狠地锤了一下身边的大树。
“就这样让他跑了,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玄天观是不能呆了,我去域外找帮手,你们两个好在没有露出真面目,回到皇城等我消息!”渺渺真人说着,离开了树林。
两人听了,将身上的黑衣脱了,换成平常的服饰,向着城内去了。
且说石溶逃出了玄天观,没有走多远,已经是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石溶抬眼看了看左右,发现这里竟然是林府那个自己暂住的房间。
石溶起身走出了房子,看到贾珍正站在亭子那里发呆,走了过去说道:“没想到会是你。”
“我也没有想到!”贾珍一脸的苦笑道。
“你这样救我,就不怕我伤好了杀了你?”石溶问道。
“一尊枯骨而已,陛下若想拿去,随时拿去。”贾珍坦然道。
“你如此处心积虑的帮我,想要什么回报?”石溶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贾珍说着,就这样走了。
石溶站在亭子上面望着贾珍离开,心中倒是觉得颇为有趣,这凡间的人心果然不是随便能够揣测的,想着,忍着疼痛向那皇宫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