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为安,这是天/朝人的思想,也是华尔夏人的思想。
让人暴尸荒野,这种事情安泽一做不到。
“愿意让我救,眨一下眼睛。不愿意,眨两下,想好去医院觉得更靠谱有保障,眨三下。”
安泽一希望他选择医院,一来医院怎么说也比他这种自己没有经验心里面更是没有底的蒙古山寨大夫靠得住,二来送到医院自己也不会太辛苦麻烦。
他静静地注视着安泽一,半天,他眨了一下眼睛,黑生生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宝石一样看着他。
好吧,青年你赢了,别卖萌了。
安泽一抿了一下嘴,伸出了手。
他也不会医术,不会武功,也就为了一个武侠梦特特买了一个经脉图学习将身体内疑似内力的力量在身体经脉内运转。
所以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要给你过脉逼毒,”安泽一一脸神高莫测“信我者得永生”颇能唬住人的表情把人脱去了身上的脏衣服清洗了身上的脏污,然后弄到地板上摆成盘坐在地上,然后他自己盘膝坐在他身后,双手贴在背上:“别抵抗。”
然后安泽一试探着缓缓渡了一丝力量过去。
青年身子几不可查地轻轻一抖,外来的力量过脉怎么想都应是极痛的,但是他却硬是一声未吭。
力量易放不易收,安泽一控制力一向都很好,传得越缓越细,但是这样也是极耗费精神的。不一会儿,只渡了一点力量过去,安泽一就感觉精神很是疲倦。
但是他没有停下来。
他只是感觉有点疲倦,而这个被自己逼毒的青年呢?是疼的。
他的手掌贴在他的背上,自然能够感觉得到手掌下的皮肤是怎么因为疼痛而痉挛,又是怎样因为疼痛而流汗。
所以即使安泽一很累很难受,他还是坚持着,一直到青年的身体真的坚持不下之后,才停住了手,用一条浴巾裹着人拖到浴室。
伤口处渗出恶臭的毒血,身上冒出来的汗也恶臭得很。安泽一脸色不大好的看了看自己心爱的浴缸,又纠结的看了看怀里的人,咬牙放水把人抱到浴缸里(放地上安泽一担心会感染然后辛苦的是自己),然后戴着胶皮手套拎了一个新的毛巾,在滚烫的热水浸湿之后正反两面不放过一寸皮肤的来回擦两遍,到最后青年从头到脚甚至是脚底都被安泽一折腾得红红的,这样看,之前发青的肤色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好吧,也不好看,青色混着红色,简直伤眼睛。
青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虽然脸色伤疤纵横还一片青色,但是那委屈兮兮楚楚可怜的小眼神还是透过湿漉漉的头发传递给对方,但是安泽一还是不为所动的擦上第三遍。
安泽一:孩纸你别卖萌了,你这眼神搭上你的脸,杀伤力更大更没法子看了!
用新浴巾把人裹严实拖到卧室,犹豫一下,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就这么让他睡床吗?
没错,安泽一没有和陌生人同床共枕的习惯,从来都没有。
但是家里面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的时候,怎么办?
让伤员睡沙发或者睡地毯,这种事虐待伤员的行为安泽一真心做不到,而让他自己睡沙发或者地毯?安泽一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图便宜买个小沙发而不是“L”型大沙发或者沙发床。
好在他当初买家具的时候特意选了最大最软最舒服的床,2米x2米的大床,让他睡里面,自己睡外面好了,反正他睡觉一向老实不乱动。
而且自己一向比较觉浅,他有什么事情自己也能够很快就醒过来。
解开浴巾,安泽一没有任何旖旎之色的上下看了一下,然后开始往他的伤口上抹上药膏。
啧啧,居然有肌腹,安泽一想起自己扁平柔软的腹部,有点小羡慕。
指尖沾着药膏抹到肋骨的时候,安泽一听到了腹饥的声音。
安泽一:“………………”
青年:“………………”
病人不能吃腥发油炸之物,安泽一能说真的那么巧他今天晚上熬的是蔬菜粥吗?而且熬的量多直接把明天的伙食也做出来了吗?
抹好药,有些认命的安.老妈子.泽一去厨房盛粥,顺便煮上一小把绿豆熬个绿豆汤,端着重新加热过的粥回到卧室,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以双手环抱的样子,一口一口的喂着粥:“味道还是不错的,你受了伤,需要吃清淡点的,腥辛油腻的东西等你痊愈才能吃。”
嗯,汤汤水水容易去厕所,等一下他把它一年前车祸骨折后买的尿壶翻出来,不然晚上自己迷迷糊糊地把人扶去厕所两个人一起摔了呢?他这么重,肯定超过130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