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子，你他娘的，正事没谈，净给你吹牛去了。”华子使劲的掐灭快燃到过滤嘴上的香烟。

“对啊，你说今天找我有正事来着。”林峰也重新坐下，对华子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了。”

“新进展说不上，但是，略为进展是有的。”华子歉虚地对林峰说道。

华子说完，就从包里翻开了一个大大的信封。

他从信封里面，拿出一大叠相片。

“峰子，你看，你别看汪氏集团表面上，那么风光，表面上在媒体上表现得多么伟大和正义。实则就是一个道貌暗然的企业。”华子对林峰说道。

“为何这样说。”林峰对华子问道。

“你看照片就知道了。”华子对林峰提示道。

华子说完，就抽出了几张照片，递给林峰。

“华子，这个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没在什么媒体上有所报道？”林峰接过华子递过来的照片。

“嘿嘿，不知道了吧。”华子对林峰笑道，“你以为，任何事情都能在媒体上报道啊。”

“当然啊，你们这照片上，这应该是多大的事情啊，怎么媒体上就没有只字片语呢？”林峰指着照片上，对华子说道。

“不就是农民工挂横幅要钱嘛，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华子瞟了一下照片对林峰说道，“这种事情，可以放大无数倍，也可以弱化无数倍，就看怎么去操作。”

“不是，很久以前就规定了么，不能欠农民工的工资，怎么，他们还欠啊。我看，他们公司的胆很肥哟。”林峰说道。

“虽然，话说得如此，但是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哪里有那么尽善尽美的地方哟。”华子说道，“再说啦，全国这么多地方，这么多工地。不是每一个工地，每一个地方，都是严格遵照上级指示来办事的。”

“但是，我看到，这照片上，人不少啊。”林峰对华子说道，“从照片上的规模上来看，有好几百人呢。这可是群体性事件啊。”

“群体性事件，怎么啦？”华子不屑的说道。

“群体性事件，不是会很麻烦么，轻重罚款，重则整改，关门。”林峰说道。

“哈哈，峰子，我看你还是职场上的人呢，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华子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光有白，也不光有黑，还有灰。至于是不是群体性事件，就看是怎么去说它了。如果有心想说，就是十几个人也可以评为，群体性事件。如果不想说，就是几千个人，也不一定会评为群体性事件。”

“不会吧？”林峰有点不相信。

在林峰的印象里，几十个人在一起就属于群体性事件了。

更何况，这照片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几百人啊。

“峰子，在社会经验这一块，我比你更了解。你啊，相对的来说，太单纯了。”华子对林峰说道，“这和你接触的行业有关，也和你的工作环境有关。”

“华子，我可是也在职场上混了好几年了，你这样一说，我怎么感觉，我刚从学校里出来一样呢。”林峰不服道，“不会吧？”

“还不会吧？你小子，以前在学校里，就是那样，把很多的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也把人想得太善良了。”华子白了一眼林峰，“不是看不起你小子，你虽然工作好几年了，但是呢，有的时候，还真和刚从学校里出来差不多。”

“这个社会，历史都是复杂的，人心也是很复杂的。”华子说道，“这不怪你，和你工作的环境相关。我不一样，我表面上是开个书店养养家，实则是干的私家侦探的活。你小子，也知道，如果，光靠那个书店，我能养活我自己都够呛，怎么可能还养得活，我的妻儿老小呢。”

华子这话说得没错，现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纸质的书刊，已经很没落了。

现在很多的人，要么在电脑上，要么在手机上，要么在平板上看书，哪会买什么纸质刊物呢。

现在的书店，除了新华书店这类和教育行业挂钩非常密切的书店，其他的，大多数私人开的书店，都远远不如以前了。

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时代的悲叹。

世界上，随着每一次科技行业的变革，都会影响到很多的传统的行业。传统很多行业会随着科技的创新而消失和淘汰。

“我们私家侦探这个行业，虽然在我们国家还没有像国外欧美发达国家一样是公开合法的，但也是一个行业，在目前属于灰色地带的行业。”华子继续说道，“在这里面见识得太多太多人性的险恶和复杂。”

“有的人为了钱，把自己的妻儿给告上法庭的。有的人为了得到更好的继承权，故意用手段上自己的父母出现意外的，甚至有的人为了离婚能得到更多的财产，故意做局陷害的。”

“在钱财上，六亲不认，大打出手等等，比比皆是。”

华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比如，这照片上的情况。可以分几种角度来说。”华子指了指照片，“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解释，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

“那你说说看，你认为的几种解释。”林峰来了兴致。

“正的一面，就是农民工为了自己辛辛的血汗钱，叫上自己的工友，一起拉横幅，要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华子端起杯子喝了一茶，“但是从反的一面，聚众闹事，影响交通，影响治安。”

“如果帽子盖得再大一点，就叫做，非法集会，破坏和谐。”

华子说道：“如果前两个还好一点，前面好的话，开发商，把欠的钱给农民工就成了，再次一点，开发商狠一点，把几个闹事的，关起来，最多十几天就出来了。农民工绝大多数是老实汉子，一般的情况下，都会吓到的。”

“你的意思是，最后一点非常可怕？”林峰问华子。

“那是当然，如果，盖了个“非法集会，破坏和谐”的大帽子，那就是要违反了刑法，是要坐牢的。”华子说道，“非法集会是要判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也就是最高要判五年。”

“如果是，破坏和谐，就更重了。”华子继续给林峰解释，“破坏和谐，往大了说，就是分裂国家，违反了国家的《反分裂法》，最高可判十年以上，甚至无期徒刑。”

“所以啊，就以这张照片为例，在不同人的手上，有不同的讲解。”华子对林峰说道，“这张照片如果是新闻媒体记者手中，可以引发一个时事热点。如果在律师手上，可以给他们创造无数收益。如果放在竞争对手上，可以让当时涉事公司，直冒冷汗。如果在bbc那些西方势力的媒体上，又是另外一种解释。”

“这就奇怪了，华子。你看，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在新闻上就没有什么冒泡呢？”林峰疑惑地说道，“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素材啊，应该有很多的人争先报道啊？为何，我就没有看到一点相关的信息呢，要不是你给我看，我都不知道。”

“不光不是你没看到，连各大主流媒体，网上都看不到相关的信息。”华子对林峰说道，“这就说明了汪氏集团的厉害。”

“华子，你的意思是说，汪氏集团里专门养了这么一批人？”林峰问道。

“依目前的事情结果来看，不光是他们专门养了这么一批人。而且与政府里的某些官员走得也很密切。”华子说道，“本来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想完全隔断信息的流出，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看，就是没有彼流出来。这里面不光是汪氏集团里面的公关团队强大，而且他们的政府关系更加强大。”华子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政府相关部门参与，绝对会流出不少相关信息来的。”

“哎！看样子，汪氏集团还是很强大的啊。”林峰叹了一口气。

“当然强大啊，如果是正常的手段，想扳倒汪氏集团，那是不可能的。”华子说道，“想扳到这个巨无霸，不光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而且要动用其他的手段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