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清收手，白帝冷哼一声，身上凶戾的气息柔了下来，他将剩下的青玉琴能量一点一点的往发着芽的植物上灌注。

感受到娟的生命气息开始活跃起来，白帝放下了心，他头也不回问道：“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了吗？”

见羽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无奈，“找到了，只是没想到……”

她就是自己，如果去考虑以前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说的那一番话，那么……还要找寻的，还有很多。

找寻原因，找寻记忆，找寻所有失去的东西。

“哦，她如果出现，告诉我一声。”

白帝没有追问，不过他还是想要见真仙一面，把压在痛苦回忆中的话统统说出来。

嬴清凤眸微抬，他看向见羽，疑惑道：“嗯？找到什么了？”

见羽道：“找到执令史了，不过她既是执令史，也是使者，同时，也是白帝记忆中那镇守海晏河清的真仙。”

嬴清轻松的神色顿住，转为凝重，“原来执令史是海晏河清的真仙，年少时我还听说过她的存在，不过等我与东方晏结伴同行的时候，她已经离开海晏河清了，据说是突破了九重天和种种约束，到了另一个更高级的世界了。”

海晏河清也是因为镇守真仙的离开，海上逐渐有魔气涌现。

之后，就是掠杀者的第二次袭击了。

白帝转身瞥了眼嬴清，看向见羽，“她的身份多变，目标不明，找她，风险极大。”

这算是他作为前辈对后辈嘴诚恳的教诲了。

见羽道：“白帝先生，我也向她转达一下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一路走到黑，不懂变通的人，是你。”

白帝冷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代替她说教我，我是不懂变通，可她袖手旁观，也是事实。”

嬴清琢磨着他们似乎要杠上了，往见羽那边走了几步，表明自己的立场，先安静的看他们把话说完全。

——反正外面又休战了，多等等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为什么会扯到白帝的记忆和执令史？又为什么提到真仙，白帝周身的煞气似乎也越来越浓了？

这些变化，可真让他更加疑惑。

见羽神色平淡，“难道你自己的人生，需要别人插手才能过的圆满吗？何况，没有任何人说过，血刀一道，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像琴剑一道一样，看似需要琴与剑都精通，实际上剑只是琴音的辅助而已。”

哦？原来又是白帝以前的烂摊子讨论，嬴清瞥了眼白帝，意外的没有看到对方试图攻击，而是颓废地靠着墙。

白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发丝细缝中的眼，失神的看着地面。

娟是他在漫长一生中的支柱和信仰，但更早之前的两位师父，同样是他最初依赖的指明灯。

见羽低声道：“出去吧，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

嬴清点头，和见羽一块到第六层。

嬴清问道：“你刚刚跟白帝做了什么交易？为什么会把青玉琴能量都给了他？”

虽然只有一点微末，不过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见羽道：“我希望能看白帝的记忆，来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测，也就是执令史是不是使者这个问题。”

嬴清想到她之前欲言又止的话，“不过你又发现了什么？”

见羽犹豫，“发现了……执令史，是我。”

以前的自己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到底能不能说出去，哪怕说给一个信任的人，不过对方没有说，应该是任由她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