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芽忽然晃动了下,伸直尖儿想要触碰那缕白发,却够不到,白帝见到这一变化,伸手将这缕他并不在意的发丝往耳后捋。
这一动作似乎满足了嫩芽的想法,它摇摆了下,向外传递出一种愉悦开心的情绪。
白帝激动道:“娟,娟是你吗?”
他记得,娟总是会很温柔的整理他的仪容,轻声细语地让他自己多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仪容,这样出门在外会让对方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很好,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嬴清目睹这一幕,嫩芽不过只是晃动几下,就让白帝十分激动,他有些不解,又隐隐觉得感同身受。
有时候,不过只是几个相似的画面,就能牵动起记忆,勾动情绪。
外面嘈杂的声音突然归于寂静,嬴清瞥了眼窗户,视线落在有序的人群中,“又来了啊,也不知道这些人能坚持多久。”
对于这场漫长不知结尾的游戏战场,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呢?
白帝没有回答,他陷入了娟回应了他的情绪中。
嬴清上前拍了拍白帝的肩膀,“白帝?”
白帝回过神来,“嗯……总是能坚持的,如果连‘游戏’内的战争都不能全力以赴,那么界外人,也禁不起多少风浪了。”
嬴清忽然道:“白帝,前辈,需要我让人帮你找一把适合你的长刀吗?”
白帝神色微变,“……不需要,随缘就好。”
嬴清凤眸微眯,“恕我直言,那位使者大费周章的让你拥有一线生机,不是让你复活后只为娟前辈而活的。而且,前辈似乎不是只记得娟前辈的事情,而是只想记得与她相关的一切美好记忆吧?”
只记得,和只想记得,是两个意思。
一种是被动,另一种,是主动。
“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你付出的代价不是一段已经成为过去式的记忆,而是那把伴随在你身旁,饮血无数的血刀。”
嬴清似笑非笑,就算口上喊着晚辈,话语中还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往人心口上戳刀子。
“我……”
白帝还未开口说上一句,嬴清又打断了他的话,“齐鸣也是修习血刀一道的人,改天我让他给你送一把适合你的武器过来。”
白帝微怒,他五指并拢掌侧拟作刀,“我不会用的,上一次……不,我不会再重蹈覆辙,酿造出又一次的悲剧的。”
嬴清似笑非笑地问道:“什么悲剧,不知道晚辈能否一听?”
白帝带着煞气的眸子冷冷盯着嬴清,他道:“娟,是我亲手杀的,被血刀所杀的人,都会魂飞魄散,不得善终。”
嬴清笑了下,“抱歉呢,提到了你最不想想起的事情,不过……”
他拉长语调,故意用滑腻腻的声音说着,“你和娟,都没有,魂飞魄散呢。”
“被规则所蒙蔽的人,不止云来一人。”
白帝冷笑一声,“连规则都没有掌握完全的后辈,又有什么资格认为你所知道的,就是真相?”
“你从见羽记忆中所知道的那个人,她明明有能力阻止那场灾难,却非要与我约斗一场,最后逼迫我自戮救世?”
他掌侧成刀,隔空像嬴清劈了下去,带出来的刀风划过对方耳际,割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还割下了一缕发丝。
“说句不好听的,她就像云来一样,拥有绝对的实力,却操控全局,将每一颗棋子玩转于鼓掌之中。”
白帝下了逐客令,“后辈就要有后辈的样子,这么狂妄的猜测,是觉得你活的时间,比我长吗?”
嬴清轻咳一声,“虽说活的长证明不了什么,不过我的确活的时间比你长,毕竟你死的时间很漫长呢。”
“……”
嬴清低头看了眼掌心,有一缕雾气发着灰白色的光,“朝景城求援了,我走了。”
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应该站在城墙上的见羽,简单聊了下,她便匆匆离开了。
见羽为什么会在战时来木生阁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