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不欢而散后，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些惊呼声。

嬴清抬头看去，月芍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出现在海晏河清的界限外，手上淡蓝色的魂火飘浮，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他问道旁边的东方晏，“前几天让你喊她出来，你不是说她不是不出来吗？”

东方晏用羽毛扇子扇着微风，“或许是想明白了。”

嬴清凤眸微眯，“她要是能想明白我就得庆幸她脑子会转了，可看她的神色，我更觉得她是为了某个人来的。”

说着某个人的时候，嬴清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云来，月芍作为青玉琴守护者，知道对方悄无声息的从他们尊敬的人成为掠杀者一方的幕后者，肯定是想要亲自探查一番的。

云来若有所觉，侧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眸中流转的光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过神色没有改变过，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东方晏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学卜算一道的人向来对未来的渴求大过于自己的性命，月芍已经很冷静了。”

嬴清摆了摆手，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低声道：“无妨，我们只要看牢云来就好，月芍能够出来磨炼一下自己的战斗技巧也好。”

东方晏点头，视线留着开始战斗的月芍，她没有贸然找掠杀者攻击，而是找了个修为比自己稍低的异魂进行生死斗，一对一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反而比自己修为低的异魂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嬴清扶额，“真弱。”

云来轻笑一声，没有嘲笑的意思，不过落在旁人耳里总不是滋味。

“如果月芍能发挥出她该有的实力，或许，你们能拥有的胜算会更多一些。”

嬴清似笑非笑，“不劳前辈多说。”

云来道：“得到一样东西，注定会失去另一样东西，与生俱来的也是如此。”

他的眼眸看向月芍，“出众的卜算能力对应着低若尘埃的战斗能力，有的人，就算再怎么练，也是不适合战斗的苗子，这一点我相信不需要我再多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云来举荐月芍的原因，他的话多了起来，嬴清凤眸微垂，心里闪过怀疑，但还是愿意相信月芍。

——还魂海不会容许一个背叛者出现。

“掠杀者能靠肌肉记忆来强行记住，她就不能了么？况且，我们对她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会逃跑就可以了。”

云来失笑，“要求还真是低，如果是我的话，没有达到标准的一律——抹杀。”

他含笑说着，眼神清澈，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话中的抹杀两字仿佛带着铁锈味，将血腥蔓延至所有能听到他声音的区域。

云来看着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内里藏着的，是一个仙器的魂，还是一个目前被断定为恶的魂。

——他所有的轻描淡写，都是切实的真意。

闻言的掠杀者手上的动作加快，发挥出超乎水平的攻击，一时间当真让他们从劣势打翻盘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