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殇又改口了，虽说夜冷说这只凤凰的存在时间很长，至少有十五分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过去一趟好。

积芒把地址报给了落殇，在见羽不远处等候着，她看着如地狱般的黑色火焰成凤凰姿态，像黑凤凰一样展开翅膀，以保护姿态将对方包裹。

如果见羽早就把这只黑凤凰招出来，或许就不会受这样重的伤了，积芒转念一想，可这黑色火焰给人阴冷不祥的感觉与刚刚疯狂魂灵相似的气息，招出来的话惹的乱子估计比受重伤还要大。

——

耳边有‘呲呲’的炭火灼烧声，见羽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眼，一双本应该流光溢彩，本应该慵懒微倦的凤眸中满是担忧。

“嬴清？你的脸怎么了？”

右眼下仿佛有一串繁密的黑色纹路游走，就像是曾在祁原脸上见过的那种被掠杀者气息所侵蚀后留下的痕迹。

嬴清将见羽扶了起来，没有解释自己脸上的纹路，看向旁边燃烧着一小簇火焰的凹型圆盘，“这里是烈火城吧，不过没有多少人气，应该是初建没多久的时候。”

见羽视线落在还没有占据祭火坛的小火苗上，“不要转移话题，你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脸上会有跟祁原相似的纹路？

嬴清轻笑一声，俯下身来在见羽耳旁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见羽平淡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共梦，能够无视时空的问题，如果我选择结束梦境，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嬴清知道，这是在逼迫自己把原因说出来，但话语里的薄情还是让他心里一跳，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清楚，见羽对他的感觉虽然跟其他人相比是最特殊的，但这种感情还达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就算没有自己，见羽只要花费多一些的时间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险些走火入魔留下的印记，有了这个印记基本上……离心神失守修为倒退不远了。”

见羽伸手抚摸上他脸上的印记，眉间的印记边角由绯红转变成深紫，只是一瞬，又变了回来。

没有人注意到异常，嬴清低头看着见羽平淡如水的眼眸中闪过的诧异，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羽：“？”

嬴清道：“我记得你们那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能牵动一个情绪一向不多人的情绪，那个人，一般跟对方拥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见羽收回手，没有否认自己刚刚的情绪的确变动过，“可是我的情绪虽然不多，但也没有少到只有一个人的地步，要看是不是非同一般，还是得看特殊性。”

就像是司徒血一样，就算被称为冰山、面瘫或者是高岭之花之类的词语，他的情绪变动可以为西湖雪、为天纵沙、为自己、为落殇，也可以为相识已久的NPC和认为师父的司空太平，但还没有特殊到独一无二仅此一人的地步。

“至少，是变动了。而且，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感变动是特殊的。”

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