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银牙咬碎,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南苍苍口口声声想和自己共事一夫,信誓旦旦王爷对自己有情,结果转眼就成了摄政王正妃。
王爷写给南苍苍的情诗四处流传,二人成了情深意切的才子佳人。她想起自己竟然亲自去王府堵截盛临安,就臊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切,都拜自己的好妹妹所赐。
现在府上一片忙乱,祖母、爹爹甚至母亲都在忙南苍苍的婚事,没有人在意她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不甘心和嫉妒心。
她急匆匆出了门,在城郊的青龙寺,终于见到了一个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秦流光。
上次清河公主的诗会上,南苏苏一阵梨花带雨,打湿了秦流光破碎的心。
“流光哥哥,我那天不得不那么说。母亲说,我是武安候府嫡女,若是我的名声毁了,南家就再也抬不起头来。六妹妹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庶女,不必承担我们这样深重的责任。再说了,她许给了摄政王,摄政王向来名声不太好,若是亲事就此黄了,对六妹妹反而是好事。”
秦流光只在乎一件事:“那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苏苏的泪水淌了下来:“你竟然问我这种话!若你到现在还质疑我对你的情意,那我的心就错付了,我宁可一生不嫁,孤独终老,也不要嫁给你这样一个冷情冷性的人!”
秦流光赶紧捉住她的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苏苏,我对天发誓,一定要娶你为妻。”
二人又是一番互诉衷情,倒比之前更加黏黏糊糊。
今日青龙寺再相见,秦流光一脸喜色。
他抓住苏苏道手:“苏苏,今日刚得了旨意,我被点了翰林,不必外放了,日后我们可以常常相见了。”
苏苏换换抽出手,脸上没有一丝高兴,只冷冷道:“恭喜了,秦翰林。”
秦流光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为何如此冷冰冰,一连串问道:“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我留在京城你不高兴吗?”
苏苏红了眼眶:“恕苏苏心小,我如今已经成了京城的笑柄了,别论什么天大的喜事,都欢呼雀跃不起来。”
秦流光一阵心疼:“这是何意?京城人人夸你才高貌美,怎么会笑你呢?”
“我家六妹妹不日就要成亲,做摄政王正妃,我长她两岁,却至今没有定亲,大家都笑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秦流光抚了抚他的肩:“我当是什么呢,你多虑了。你六妹妹张牙舞爪不知检点,你和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再说她的婚期是太后娘娘亲自定的,外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不会笑你的。”
苏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根本不懂女孩子过得有多艰难,我只是在父母膝下多尽了两年孝,就被人恶意揣测,背后说得不知有多么难听。自古女子名声最重要,既然已经被说得这么不堪,我干脆对外说要出家祈福,一辈子不嫁人也就罢了。”
秦流光被她的眼泪惹得手忙脚乱,连忙安慰:“好苏苏,你别哭了,我一定好好说服母亲,早日去你家提亲。”
苏苏抽噎着:“早日?能有多早?六妹妹这月十五就要成婚了,若是到那日我的亲事还没着落,我真的无颜面对满堂宾客了。”
秦流光把泪人儿搂进怀里:“你放心,十五之前,我一定把事办成。”
说这句话时,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他隐约向母亲提过几次,但国公夫人的态度很明确——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