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理应郎情妾意,一室旖旎。可是武安侯府一日出嫁的两个女儿,都没能享受这种欢愉。
苏苏满怀期待,虽然秦流光不及盛临安又权势,容貌也没有那么完美无暇,但毕竟是人人羡慕的好夫婿,又和自己心意相通,哪怕现在有些许误会,只要成了亲,一切都会好的。
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二人寝在一处,自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吹不完的枕边风。
谁知秦流光压根儿没给她机会。
他喝的醉醺醺进了洞房,盖头也没掀就一头栽到床上,合衣而睡。
苏苏摸索过去,柔荑轻捏他胳膊,娇嗔道:“夫君,今日洞房花烛,怎能独自入睡?”
秦流光一动不动。
“夫君~这嫁衣穿着好重呀,来帮我解一下盘扣嘛~”
苏苏撒娇道,按着出嫁前家中老嬷嬷教她的,热气呼在秦流光耳侧,声音又软又黏。
秦流身下邪火直冲脑门,噌地一声坐起来,借着酒劲儿,怒道:“别把勾引其他人的那些狐媚子手段用在我身上!我嫌脏!”
苏苏一下子愣住了。
随即被委屈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旁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妾身恪守闺仪,清清白白,和你虽然心意相通,但从未逾矩。今日洞房花烛,为何要说这种杀人诛心的话?”
秦流光冷哼一声:“清不清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怎么嫁给我的?若非你的骈头来国公府说项,我还被蒙在鼓里!”
苏苏大惊。她本以为秦流光是听到了外面说她有孕,才和自己仓促成亲的传闻而不悦,怎么听这个话头,还有第三人的事儿?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的骈……夫君这话竟如此难听!妾身自始至终倾心于夫君,夫君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这龌龊之事?”
“呵。装的清纯无辜,你和盛临安之事我早已知晓,不用再装了!”
“摄政王?”苏苏百思不得其解。
秦流光往床上一躺:“闭嘴吧!吵得我头疼。”
苏苏不乐意了,此时子虚乌有,她说得明白。
“夫君,妾身敢对天发誓,和摄政王从未行过苟且之事,否则武安侯府上下全都不得好死!”
秦流光一惊,他没想到,向来温婉可人的南苏苏竟能发出如此恶毒的誓言。不过同时心里也开始打鼓,她敢发这么毒的誓,难道当真另有隐情?
他复又坐起来:“那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南苏苏站起身,把桌上的一整壶合卺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呛咳了两声,满面红云:“妾身处子之身,从未有孕,外面的风言风语妾身无力辩驳,但若连夫君也不信我,我活着也无甚意趣!”
秦流光心中疑云更重:“那盛临安为何要管你的亲事?他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南苏苏道:“妾身和六妹妹关系好,许是她看妾身对夫君一往情深,替我向摄政王求情了吧。”
“不可能。”秦流光斩钉截铁,若是如此,盛临安不会说出苏苏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话。
苏苏心里一惊,难道他早已看出自己和南苍苍面和心不和?
“反正此事妾身问心无愧。”
秦流光头痛欲裂,不知该信谁。盛临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要赔上自身声誉来玷污一个女子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