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被掀翻在地,爬起来摸了摸唇角的血,不怒反笑:“摄政王,果然被我猜中了!”
南苍苍根本顾不得听他说话,一瞬不瞬的看着盛临安,生怕他有个好歹。但他平静从容,似乎并无异样。
阮离继续道:“我这两日得到一些消息,说摄政王殿下在新帝登基之前,一手流风剑使的出神入化,轻功更是登峰造极。可是自从小皇帝登基,再也没有人见你展露武功,也没有用过剑。”
盛临安唇角一勾:“恭喜,你已经见到了。”
阮离摇了摇头:“都说摄政王心狠手辣,我几次三番加害王妃,你若非身体有异,我不会还活着。依我看,有隐疾的不是韩太后,而是你吧?”
南苍苍心中一惊,这阮离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能看出这些!她心忧如焚,却动弹不得,人生第一次痛恨自己如此没用。
盛临安却仍是不疾不徐:“让本王听听你的条件。”
阮离微微一笑:“明日我觐见陛下,请陛下与越国缔结国书,十年互为友邻,边军各退五十里。”
盛临安嗤笑一声:“蕞尔小国,焉能与靖朝平起平坐?越国俯首称臣,年年岁贡,或可一谈。”
即便是在此时,他也寸步不让。
阮离音调拔高:“难道你不想知道芬芳谷传人的下落?!越国贫瘠,百姓艰辛,根本拿不出丰厚的岁贡!如今你们夫妻二人在我手中,还敢与我谈条件?”
盛临安忽然长臂一挥,手中多了一把细长的宝剑,在阮离看清之前,剑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喉咙:“现在是谁不敢跟谁谈条件?”
阮离眼眶欲裂:“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想活了?”
盛临安笑得妖异:“试试看,你和本王谁先死。”
阮离大吼:“你这个疯子!”
南苍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涌出。她听明白了,阮离手中握着能救盛临安命的消息,可他却为了维护朝廷,选择了放弃。
他明明说过,好好活着也不错的。
她才刚刚吻了他,他却连一个生的机会都不愿抓住。他的确是个疯子。
“阮离,你把我要的消息给本王,本王可以促成和谈;否则,十万大军压境,你将无故国可回。”
阮离绝望的心忽然有了希望,睁大了眼睛:“当真?”
南苍苍也止住了眼泪,他愿意和谈?
“靖朝不可能有十万大军,即便有,也一时拿不出这么多军资粮草。”阮离喃喃道。
“你尽可以一试。”
阮离不敢,越国也不敢。靖朝大不了是折损人力物力,于越国却是灭顶之灾。
盛临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心中了然:“现在你可以说了。”
阮离咬牙:“我若现在告诉你,你明日翻脸不认账,又如何?”
盛临安神情悠闲:“不如何,你毫无办法。”仿佛在说,这世上根本没有能拿捏他的人,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南苍苍急得扭来扭去,这哪是跟人谈判的态度,关乎自己的姓名,就不能放下点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