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由崧耳中,迎香姑娘的话,翻译过来说的不就是:就算跟那个男人断了,你也想都不要想,本姑娘要出家!
朱由崧越想越觉得有理,把自己都给气乐了,这小姑娘说话还真的是够委婉的,说话还要靠人猜的。
原本朱由崧对柳迎香姑侄的感觉,一直处在模棱两可之间。
柳迎香含苞待放,亭亭玉立,气质出尘,是个不可多得的入风尘而不染风尘的美人。
柳玉娘如*****,正是花开正艳的年纪,媚意天生,也是个性感尤物。再加上酷似他的前女友,心中更是有些流连。
可是朱由崧最近忙得早出晚归,也没有时间跟她们这两个大小美人沟通感情,再加上心里总觉得王府将她们“请”过来,有些太不尊重这些女子了,也不知道如何跟她们相处。
美人谁都爱,朱由崧也不例外,哪怕什么都不说,放在那里也是养眼的啊!
今天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跟迎香姑娘说两句话,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人家姑娘的当头棒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强人所难不是朱由崧的风格,可让朱由崧再做舔狗,博美人欢心,他也不愿意。
小姑娘正哭得伤心,朱由崧虽然是个直男,也不好说什么重话,犹豫一番方才下定决心,叹息一声说道:“姑娘,等这个年过完了,你们姑侄便搬出府去吧!”
柳迎香闻言脸上一白,如遭晴天霹雳,泪珠立马又溢满眼眶,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朱由崧要赶她们姑侄二人出门!
想到自己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如今自己孤苦无依,心中凄苦。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世子身边,看到了报仇的希望,世子竟要赶她们走!
柳迎香此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而朱由崧就像她手中紧紧握着的一根稻草。
如今稻草也要断了……
柳迎香只觉得胸中发闷,喘不上气来,眼泪就像放开了闸,涌得越来越多。
柳迎香自己都不知道,听到朱由崧要赶她们出府这个噩耗,泪流不止的原因,是因为父仇难报多些,还是因为朱由崧“始乱终弃”多些……
朱由崧的样貌在眼中逐渐模糊不清,柳迎香知道自己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也不去擦,此刻心痛得仿佛已经没有心了一般。
朱由崧这个直男先入为主,见柳迎香还是泪流不止,还道她是欢喜过甚,喜极而泣呢!
所以也不去安慰,人家姑娘刚向自己“表明”了心迹,朱由崧原本就是个醋坛子,更不愿装作大度说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丧气话。
柳迎香呆愣愣地戳在那儿,显然心情的激荡还没有平复下来。
朱由崧继续坐在这里也觉得尴尬,刚要起身离去,身后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世子,你回来啦!”
朱由崧回头望去,见到兰儿正一脸欣喜的望着他。
兰儿此时身上穿着月白色中衣,披了一件青色小夹袄,头发乱槽槽,如同一团鸡窝。
朱由崧见到这个可人的小侍女,心中一暖,走过去又将她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兰儿虽然对朱由崧这个动作有些抵触,却也只是微嘟着嘴一脸幽怨的盯着朱由崧,待她看到屋中还有一人,惊喜道:“呀,迎香姐姐也在啊!”
柳迎香见到兰儿来了,这才勉强止住了眼泪,朝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的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兰儿瞧着柳迎香双眼通红,显然方才刚刚哭过,遂纳罕道:“姐姐,你怎么哭了呢?”
柳迎香却不说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盯着朱由崧。
兰儿看看柳迎香,又看看朱由崧,再看看柳迎香,才回头对朱由崧问道:“殿下,你欺负迎香姐姐啦?”
朱由崧见兰儿来了,仿佛自己才有了底气,语气夸张道:“矮~怎么说话的,殿下我是这样的人吗?”
兰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正色道:“不是。”
朱由崧瞧她作怪的样子,在她头上轻轻一拍,没好气道:“看看房中浴桶有没有添好水,本世子沐浴后要睡个大懒觉了,明天谁来了都不要喊我,一定要睡到他日上三竿!”说完抻了个大懒腰,打着哈气对柳迎香道:“姑娘,早点歇息!”说完径直回了房区。
兰儿见屋中两人气氛有些奇怪,还想着让朱由崧先回屋,自己找柳迎香问问什么情况呢,结果被朱由崧一手按住脖颈不能达成所愿。
朱由崧还边走边催促道:“快走,快走!世子累了一天了,待会儿你得好好帮我搓搓背。”
兰儿被朱由崧提在手里,只好对柳迎香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