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说着嬉皮笑脸地坐了下来,说道:“更何况待会儿孙儿还要登台呢!总得找个时间排练不是?”
郑太妃闻言好奇道:“待会儿你还要登台?”
朱由崧笑着点了点头,郑太妃脸色又沉了下来,语气不忿道:“你大伯这一脉净是瞎胡闹!当初我与你皇爷早就看了出来,他这一脉都是些不成器的人,就是做了皇帝也是被群臣蒙蔽。就说你大伯和你爹,差得哪是一星半点?”
朱由崧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如果他真的是历史上的朱由崧,听到这话说不得就得吓个半死,旁边还这么多宫人呢,自己这个祖母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就算不吓个半死,也得赶紧打个圆场,免得遭朱由检的报复。
可是他和朱由检现在的关系,朱由崧才不在乎这些,自己祖母唠叨几句,朱由崧自然附和。
郑太妃话一出口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可一见到朱由崧也是如此认为,大感还是孙儿懂自己,压抑已久的心思一放开,就打开了话匣子:“崧儿你也这么觉得?哼,我和你皇爷爷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大伯就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
朱由崧也只是连连点头,不好多说什么,郑太妃接着说道:“就说你大伯,登基还不到一个月就一命呜呼,朝廷的那些无赖官儿竟还能赖在我老婆子头上!说什么我送他八名侍姬,是祸端缘由!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当时你大伯年岁已近不惑,早就过了食髓知味的年纪,他当真那么荒淫无度吗?再说一个皇帝,宫里几万名宫女儿,却把把责任推到我送的人身上?”
朱由崧连忙点头道:“此言有理!”
郑太妃接着气道:“还有那崔文升献药一事,也是放屁狗在狗放屁!太医院一众御医验看过的方子,等到你大伯病情加重了,才来做这个事后诸葛亮,外面还有人谣传说是老婆子我指使的,有时候老婆子我恨不得逮住胡咧咧的那人,给他几耳刮子!”
郑太妃越说越气,朱由崧更是点头如捣蒜,郑太妃接着说道:“还有你那大伯,办的什么糊涂事儿!大明朝政本来就入不敷出,他还在文官的蛊惑下废了矿税!至于什么响边防,补官缺,这还不是你皇爷爷留给他让他邀买人心的活计吗?”
郑太妃气鼓鼓道:“可你看看,你大伯的皇帝只做了不到一个月,接下来怎样?这不到一个月,外边的人就吹上天了,说什么拨乱反正,重振朝纲,我呸!还不是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儿不用交银子了,才人人称颂的?”
朱由崧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原来他之前听说的事情,还真的当不得真啊!这里面有大瓜啊!
郑太妃说着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和你皇爷爷觉得,任谁做了这个皇帝,其实也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这大明江山,这祖宗遗业!你那堂哥校儿其实干得也不错,能跟那些不要脸的文官儿们斗一斗。有你皇爷爷的风范,可是那帮杀千刀的朝官儿给他定了个熹宗的谥号来奚落他!”
郑太妃一口气将胸里面郁结的情绪吐露了出来,而后才停了下来。
朱由崧的三观却是如同被重新塑造了一般,好家伙,原来这个木匠皇帝学的是他们爷爷万历皇帝啊!朱由崧想了想,如果历史上的朱由校没有意外落水,之后把皇位传给了历史上的朱由检,没了朱由检的乱指挥,这大明说不定很真的能撑下去。
朱由崧又跟郑太妃闲聊了几句,不再说这些朝政隐秘之事,然后朱由崧就有些坐不住了,再有一个节目,就该着他上台了,连忙说明了其中缘由。
郑太妃此时也不再阻拦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哎,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我也算是看开了。只要不是你们兄弟两个闹别扭,那朱由检硬逼着你去的,就随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