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刀……戍边军,哨探营!”冼一尘、枯木上人、墨刀徐九和玉三娘同时惊呼色变。
哨探营在江湖上的威慑力不亚于西北魔宫,里面出来的人未必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但每一个都是杀人的祖宗。
“不错,简锋的确来自于戍边军最精锐的哨探营,而且据我今天得来的消息,天地双煞就是被简锋所杀!”
在场诸人再次动容,包括谢中君,他眼内精芒爆射,沉声道:“消息确实么?”
“世叔,我保证消息来源的真实性,不光天地双煞是被简锋所杀,而且薛家堡的大公子薛天烨和三眼龙王杜百兴也曾于不久前带领着不下五十名好手,携带强弓利矢去客栈找过简锋,明显是去兴师问罪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双方没打起来,薛天烨和杜百兴偕同离开了。”
“薛天烨此人城府极深,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他去找简锋,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至于杜百兴那个疯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那么大张旗鼓的摆出阵势,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推卸责任。是做给薛天烨看的。”
“庄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查那些黑衣鬼面人,在落耳山决斗之前,一定要把这股不安定因素铲除!”
谢中君眼睛里隐现冷冽光芒。他心中有感,东沟渔场惨案,不是薛家堡所为,他们应该是被人嫁祸了。真正动手的人应该是那些来历神秘的黑衣鬼面人。其目的很明确,就是两边点火,挑动他和薛家堡火并。
但是一个计划外的人物,简锋的出现,使得这个原本可能成功的计划中途夭折了。
……
突然冒出的一群黑衣鬼面人成了江北地面人人喊打的角色。
不但黑白两道,就连官府势力都在找他们,所有地方蛇鼠全部发动起来,客栈酒楼码头车马行等等,到处都有提刀带剑的人在打听。有江湖人,有地痞泼皮,有乞丐流民,也有府衙的捕快,就连青楼歌妓也都在向那些生张熟李的恩客们打听消息,这些人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除非那些黑衣鬼面人在江北地面消失,否则,一定会被挖出来。
……
老巷,老宅,后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棵冠如伞盖的粗大槐树下面,戴着白骷髅面具的锦袍人背负双手,脚下躺着五具尸体,有胖有瘦,体貌各异,但死状如一,都是顶门塌陷导致头骨碎裂而死,血污满脸。戴着黑眼罩的独眼驼背老人静静肃立在旁边。
“这人呐,活着必须得有活着的价值,得能让人利用。办不好事情的废物,你说该不该死。”白骷髅面具后面的一对眸子幽暗深邃,里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芒,“我本性仁慈善良,他们不该逼我,不该呀!”
“他们该死,大人,您不必自责。”
“是啊,他们该死,我也不想自责,但是不行啊,那位大人交待下来的事情我没有办好,出了纰漏,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我。岐山伯,你说我如果不想死,该怎么办?”
“拾遗补缺。”独眼驼背老人肃手躬身,低头垂目,声音没有一丝一毫情感波动,犹如一潭死水。
戴着白骷髅面具的锦袍人拍手叫好,“不错,拾遗补缺,这个词用得好。火势既然烧起来了,断然没有熄灭的道理,我们不妨再加点柴禾,让它越烧越旺。”
“大人英明。”
“来人,传幽影过来见我。”
暗中有人应是,不久,一道黑影陡然出现,落地无声,恍如鬼魅,黑色劲装勾勒出玲珑曲线,脸罩鬼面具,躬身见礼,“长上,您找我?”
戴白骷髅面具的锦袍人从袖口掏出一方折叠起来的纸笺递给眼前这位身段窈窕的黑衣鬼面人,“这上面的人活的够久了,让他们去地下见见他们的祖师爷。”
“遵命。”黑衣鬼面人接过纸笺,身形闪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余香渺渺。
接下来一周内,连续发生十几桩命案,轰动江湖。
因为死者不但有问剑山庄和薛家堡的人,还有飞鱼堡和江北六大派的长老,皆是黑白两道有名的高手名宿。
短时间内连续死了这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就连追查黑衣鬼面人的事情也不得不搁置下来。
为了调查这多起血案的幕后凶手,以问剑山庄庄主谢中君、薛家堡堡主薛连山和知州府衙总捕头柳三绝以及枯木寺枯木大师为首,联合江北六大派和飞鱼堡第一高手裂天蛟易飞云等,一共数十位名宿耆老组成联合调查组,合力缉拿凶手。
随着案件进一步调查,诸多证据逐渐浮出水面,而且将目标指向了一个人,拥有追风剑之称的北地大侠冼一尘。也是问剑山庄庄主谢中君的妻兄。
为了洗脱自身的嫌疑,冼一尘当着众多豪杰的面,自废武功,进了知州府的大牢。
不料,第二日就传出了冼一尘在牢内畏罪自杀的惊人消息。
得到消息后,庄主夫人冼红锦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谢中君也仿佛老了几十岁,鬓角增添了两抹雪白,神情憔悴。问剑山庄被一片哀云笼罩。然而事情并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