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冰城一百里的一个凹陷处,大雪纷纷扬扬似乎永远不知停歇。
一道在黑暗中也跟着黯淡到几不可见的光芒闪过,黑袍老者从传送通道中跌跌撞撞走出来,咬牙切齿的枯瘦脸颊上充满了仇恨与忌惮。
“幸好我跑得快,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连血帝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还以为是两只肥羊呢!”黑袍老者暗啐了一口痰。
他的运气真是太糟糕了,云悠给他汇报冰倾那个明眸皓齿一看就很符合红纱少女预期的冰之子的时候,他们还觉得今天的运气不错,竟然有这种品相的冰之子送上门来。
谁知送上门来是真送上门来,但不是那个少女送上门来,而是他和红纱蠢兮兮将自己送到了两个大佬手中。
黑袍老者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路浅和闫轩究竟是什么身份,只是凭借着路浅敢直呼血帝大名这一点断定这个人是他招惹不起的。
至于欺骗忽悠,黑袍老者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不会有人敢用直呼血帝大名这种方式欺骗忽悠他们的,那并不值当,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还敢做这种事情,只会被那个帝尊背后的势力给碎尸泄愤,便是连灵魂也将被禁锢惩罚万古不得解脱。
黑袍老者知道寰宇曾经有个时代,世道清明一切平和,但他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就是强者为尊的时代,只有强者才能够制定规则。
弱,是原罪。
这是寰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挂起的一阵风,却是从刮起的那一刻就成为了至理名言的一句话。
就像是现在,被逼到这种地步,黑袍老者脸上都不敢出现明显的愤怒,而是只能够一脸憋屈地敢怒不敢言。
他老脸褶皱密布,那张苍老的脸上就是轻轻的一个眯眼,经过多年的肌肉固化做起来也透着一股子阴冷邪恶。
“红纱运气不好,还没有脑子,看来是被抓住逃不出来了,但这事也不能怪我,当时那情况就是我自己也是艰难无比趁着他们一时松懈才逃出来的。没能够救红纱不是我不想救,而是能力不够。”黑袍老者这样说服着自己,就像是这样说等他回去的时候,红纱少女的那两个裙下之臣就不会迁怒到他身上一样。
“你说错了。”在黑袍老者一遍遍给自己架设心理防线,一遍遍用言语说服自己的时候,一道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暗沉缥缈,带着一股子捉摸不定的虚无。
“说错了什么?”黑袍老者下意识问道,等到话问出口的时候,他看向周围,才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一时间,一种惊骇不安的情绪席卷了黑袍老者的全身,让黑袍老者只是站着就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你、你是谁?装神弄鬼我可不怕的。”色厉内荏的语气掩饰不了黑袍老者慌乱的内心,他强撑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因为恐惧害怕而跌倒在地。
当然,平日里黑袍老者并不是这样一个人,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被路浅和闫轩吓破了胆。
他在此之前哪里能够想到竟然会有域外大能不好好当他的域外修士,反而是十分亲近地与一群氢氧大陆土着待在一起。
那些在他眼中也只有炼器的时候才有点用处的氢氧大陆土着,从来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过,却也是这群人,让他吃了个大亏,甚至用了珍藏已久的一张传送卷轴。
没有人回答黑袍老者的声音,只有一阵轻到几乎感知不到的痛感从黑袍老者的脖颈处出现又迅速消失。
那就像是刺骨的寒风突然刮过,在黑袍老者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造成的可以忍受的刺痛感。
但黑袍老者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感觉到这轻微的刺痛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惊慌。
手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轻轻搭上了那处地方,手指轻轻一个滑动,再收回来的时候,鲜艳的色泽刺痛了黑袍老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