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鼻青脸肿的丁乐艰难站起身,他看着转过头来的一行人,深深鞠躬:“谢谢你们!”
祭越轻啧了一声,不过是一样带着诅咒的不祥之物,也值得感谢?
天倾轻轻皱眉,浅淡干净的眸子落到丁乐身上,她没有说话。
血眸的眸光更是从始至终都在天倾周围,甚至连转头都不曾有过。
卜钰病弱依然含着矜贵的脸上闪过思索,金色华光从他那双青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原来是这样吗,卜钰心想。
“能告诉我为什么感谢我们吗?”卜钰淡淡出声,轻弱的声音就和这个病魔缠身的少年一样,带着一股子虚弱无力。
但卜钰的神情和语气又让人不敢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那恍若知天命晓古今的神灵才具有的气质,让人根本就不敢拒绝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更不用说是这么一个并不为难人的问题了。
“有了这张资格函,我哥哥就有救了。”丁乐回答,“还有,对不起。”
“你觉得对不起有用?如果在这里的是另外一个对你没有防备实力不强的人,恐怕尸体都已经凉透了吧?你难道想要对着一具尸体说对不起?那个时候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他复活吗?不能吧?”祭越看着丁乐,拧眉。
“我……对不起。”丁乐张了张嘴,声音弱了不少,但还是坚持将想要说的话说完,“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也知道对不起不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更没有想要求得你们的原谅,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
“想要让自己的良心安一些?不觉得自己自私了吗?”清跃始终能够带给人宁静安定的声音并不尖锐,但有一种比质问更加拷问人心的物质进入了丁乐的脑海。
天倾站在那里,清冽干净的小公子分明没有流露出敌意,却让丁乐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冷。
那种仿佛被最重要的东西抛弃的寒凉让丁乐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紧抿着唇,声音几不可闻:“不是……我只是……”
“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卜钰看着有些恍惚出神的丁乐,轻弱的声音将人重新唤回来,他问,“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了这张资格函你哥哥就有救了吗?我很疑惑,资格函和你哥哥的生死有什么关系。”
卜钰声音轻弱低柔,每一个字都带着久卧病榻的虚软脆弱。
“资格函,是九域城的硬通货。”丁乐下意识回答,等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再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堵住他前路的祭越优雅地伸出脚,自己的左手隐隐作痛的感觉袭来。
头往后看,是那血色眸子中已经凝聚释放出凶狠血煞之气的男人,男人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用一双满含血煞之气的眸子就逼得丁乐不敢轻举妄动。
左边则是清冽纯粹的少年,少年眨着那双天蓝色的眸子,嘴角梨涡浅浅看上去没有丝毫杀意,偏偏身上散发出一股与气质截然不同却并不矛盾的顽劣气息。
右边站着穿着粉色小裙子软糯可爱的小女孩,女孩歪着头看向他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好奇,那软和的模样让任何人都升不起有可能伤害到这个小女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