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本体不在这里的原因以外,古德里曼想不出埃德温至今仍然保持嚣张的理由。
“咳咳…”从嘴里咳出一大口鲜血,埃德温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奋力转过头去,用自己那双浑浊不堪的双眼紧盯着天上的月亮,磕磕巴巴地嘶吼道:
“圣…圣火永生!圣灵…不…不灭!”
在说话这句话之后,他喉头处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破风声,原本沉重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弱。
最终,埃德温就这么大睁着双眼,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停止了呼吸!
见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埃德温,达明德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心里便涌上了一丝后悔。
他看向刚从埃德温身上爬下来的奥米尔,有些自责地说道:“糟了!我听到这家伙的话之后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话还没问完呢,佐罗该不会怪我吧?”
晃了晃身上的触手,奥米尔给达明德接通了那边的佐罗。
佐罗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直接在达明德脑海中响起:
【没事,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
它一点都不怪达明德,甚至还有些感谢它。
在听见埃德温描绘如何将尼克分尸的场景时,佐罗内心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一双眼睛瞪得通红,眼底里的狂怒和憎恨几乎要像烈火一样喷薄而出。
它费了那么大劲的拯救的患者,就这样被人类残忍的杀死,这让佐罗完全无法接受!
那个孩子…还那么年轻,甚至连伴侣都还没有找到!
要是让它亲自面对埃德温,只会比达明德更加冲动。
什么问题,什么阴谋,全部都抛在一边,脑子里只剩下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这一个想法!
要不是达明德动手了,佐罗感觉自己此时也许已经失去理智。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佐罗再次说道:
【再说…那个家伙现在肯定还没死,剩下的那些话,以及他们所欠的债,我要留着下次见面的时候再一起讨回来!】
是他们,而不是仅仅是他。
那些参与杀害尼克的人,佐罗通通都要找他们算账!
………
费德南大陆,玛雅帝国,新月大教堂,地底。
一个巨大的,由鲜血浇淋出的法阵,铺占了整个空间。
法阵中央是一个大圆圈,圆圈里面画着一个三角形鸟头,鸟头中有一个类似于培养仓的装置,里面躺着一名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性。
这张脸,赫然就是刚刚才死去的埃德温!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尤其是头部的位置,有一条差不多手指粗的长管直插脑后,一直向外延伸分叉,连接到大圆圈下面放着的另外三个培养仓内。
这三个培养仓内,同样躺着三名人类男性。
只不过,他们此时不是四五十岁的模样,而是七八岁大的少年模样。
鸟头内的培养仓中,中年人模样的埃德温表情忽然变得狰狞,眼皮也开始上下颤动。
但他始终没有醒来。
就在中年埃德温的眼皮乱颤了一两分钟后,下方培养仓内的一名少年埃德温表情也开始变得狰狞,眼皮同样开始颤动。
在随后的十几秒内,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趋于一致,近乎完全同步。
忽然,少年埃德温睁开了眼睛,猛地从玻璃仓内坐了起来。
“啊——!”在发出一声痛呼之后,他猛地扯下了自己脑后的管子。
“滴滴滴…”一滴滴鲜血顺着少年脑后的洞流了出来。
不过诡异的是,他流出来的血液不是红色的,而是暗蓝色的。
大约半分钟后,鲜血停止流动,少年脑后的洞也在逐渐收缩,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数名身着白色长袍的人走进了这个地下室内。
见到坐起来的少年,这群人猛地跪下,齐声高呼道:
“恭迎主教大人回归!”
“咳咳!”嘴里发出几声轻咳,少年埃德温走出培养仓,来到了这群人面前。
“带我去见国王!我有事要跟他谈!”
虽然是少年模样,可他的声音依旧苍老,听起来就像一名行将就木的老者一样。
“遵命,主教大人!”白袍们齐声高喊道。
………
结束了和佐罗的通话,达明德再次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回到了之前的秘密基地内。
和上次不一样,它们没有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而是大刺刺地直接从正面突入。
“碰!”基地的大门被轰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埃德温复制体们纷纷回头,看向了闯入的达明德几鱼。
“入侵者…消灭…”见到达明德破坏了大门,这些复制体似乎启动了某种程序,眼睛里骤然亮起了红光。
他们身体上的机械装置也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迅速发生形变,从普通的手脚装置变成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
“哈!原来你们这些蠢蛋还没有跟着主人一起去死啊!”见到周围虎视眈眈的复制体们,达明德发出了不屑的嘲讽。
面对达明德的嘲讽,这些复制体们依旧面无表情。
“攻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它们眼中红光更盛,从四面八方冲向了达明德。
“【共振声波】!”达明德没有动,反而是一直吸附在它身上的旁克动了。
从它嘴里忽然发射出一道特殊的频率,打在这些攻过来的复制体身上。
“噗——!”这些飞在天上的复制体们忽然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旁克刚才所发射的声波,是接近于人体内脏器固有频率的声波,在这道声波的影响下,这些复制体的内脏全部发生了共振,瞬间就出现了巨大损伤。
人和鱼的结构不同,对于人类来说致命的频率,对于这几条鱼来说却丝毫没有影响。
仅仅是一击,旁克就将这些复制体打得半死。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们去把佐罗要的海猴子带出来!”见到敌人的战斗力已经锐减,古德里曼有些跃跃欲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