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仪感觉有些古怪,就听慕云泽快步上前朝二人行礼,分别唤了声,“母后,楚婕妤。”
不得不跟着行礼,司凤仪不敢再多打量,也学着低眉顺目的模样唤道,“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婕妤娘娘。”
“你今日是客,不必这般拘礼,快赐座吧。”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在司凤仪身上,语气虽然亲切,但眼底的探究还是如同一道利箭在她身上来回梭巡,令她不能东张西望。
赐了座,捧了茶,司凤仪只能僵坐着听慕云泽和皇后娘娘闲聊,说的多是他幼年时的事情,那位楚婕妤倒是很安静的听着,间或只插了两句,一句是“确实”,另一句是“正是。”
深宫内宅竟还有这样的女子,司凤仪感觉有些稀奇,不自觉又抬头看了楚婕妤两眼。
像是察觉到什么,楚婕妤忽然开口,“听说祝姑娘曾写了本《石头记》名扬上京,令天下女子争相追捧,就连我这内宅妇人看了也觉精彩纷呈,只不知此书何时才能完结,潇洒书院可有全本售卖?”
司凤仪一愣,目光下意识抬起时,就听皇后娘娘笑说,“原来祝丫头还会写书吗?当真是旷世奇才啊,文能作诗立书,武能以一曲剑舞名动京城,云泽,这样的明珠你倒是从何处觅得的啊?”
来了!司凤仪的心微微一沉,终于意识到皇后娘娘的第一波试探开始了,幸亏她只是询问慕云泽而不是让她回答,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打消对方的顾虑,毕竟和皇后不太熟,也不了解她的想法,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回母后,儿臣年前陪落玄去关外采购战马良驹时,无意间路过松山县,那时就与松山县的县令祝大人有一面之缘,三个月前又在行宫偶遇凤仪,彼时她正身染恶疾,为恐牵连其她秀女,便暗中求了儿臣将她从秀女名单中除名。儿臣念在与祝大人的情义,加之她又喜欢经商,我便拿出两间铺面与她折腾,未料她竟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倒是个天生擅长经商的苗子。”慕云泽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绝口不提司凤仪参加“凤理阁”测试的事情,像是并不知道她已经加入了“凤理阁”。
然而,司凤仪还是对他那句“与祝大人有一面之缘”的话暗中捏了把汗,心想下次再写家书时,必定要提一提此事,万不能让皇后查出他的谎言,那可连累她也没什么好下场的。
“是吗?”皇后娘娘微微挑眉,美目瞟了司凤仪一眼,不经意拿起身旁桌案上的莲蓬慢慢剥起来,一边问道,“云泽,你可知本宫今日唤你入宫所为何事吗?”
慕云泽神色一凛,立刻离座起身,司凤仪自然不敢独坐,也跟着站到他身旁。
只听他略带幽怨凄婉的声音缓缓在内殿飘荡,“儿臣料想,母后唤儿臣入宫,约莫是与近日宫内宫外的那件传言有关,儿臣也想求求母后,请母后帮帮儿臣去求父皇,千万莫将蓝家的姑娘嫁与儿臣才好。”
“哦?为何?”像是十分意外,皇后娘娘正剥莲蓬的手微微停顿,一脸疑惑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