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纳斯唯一感兴趣的水,被朱利厄斯摔了。这下更没什么期待了。
他对朱利厄斯再没有多看两眼的理由。
“你眼里只有,这点水?”朱利厄斯问。
不得已,朱利厄斯出去很快回来,带回一株带着露珠的鲜草,放在监牢的栏杆外。
凡纳斯果断转头过来,盯着他,目光灼灼。
“你眼里真就只有这点水!”朱利厄斯表示,很生气。
朱利厄斯咬牙切齿,心恨凡纳斯,他才意识到对于凡纳斯来说,他朱利厄斯甚至还不如一颗沾着露水的草。
无解的情形下,朱利厄斯想想,难道是赌气?
但又没好意思问,这话,自己憋在心里就好,朱利厄斯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凡纳斯是什么性格?朱利厄斯见过凡纳斯的度量,凡纳斯绝对是这样的——不会为点小仇耽误大事。人到一定时期必须谈长远利益,再大的矛盾也能相互忍让过去,不会存隔夜仇。
朱利厄斯只拿捏到凡纳斯对这点水的兴趣,但凡纳斯仍然不会为此答应他的要求,态度依旧爱理不理。
朱利厄斯指着地上的鲜草:“看好,日光照到它它就将枯萎消失。今晚审判出结果前如果你继续固执,明日日出,消失的就是你。但你如果明智决定,你会有水,你还有机会回到王城,得到更好的照顾。”
朱利厄斯离开。
凡纳斯地严肃看着草叶上一点点的露珠。
“露水会消失……”如果凡纳斯自己是露水,那么露水被晒干是露水自己的错吗,“是因为谁啊?”
他不是不知道,朱利厄斯所说的是什么,但他也知道现在只是沙漠的早晨,沙子一会儿就被阳光烤热,而剩下的一点晨露危在旦夕。
人走了,凡纳斯看准没人,才磨蹭到栏杆后,手伸出栏杆的空隙。
皮肤粗糙不再细腻的食指,沾起来草叶上和着沙子的水,用干燥的舌头舔了舔。
“露水只需要被吃掉,为什么要等太阳晒干呢?”
水的滋味重新在舌尖上沾开。
一点点不足以解渴,凡纳斯却愉快地抬起头。
太阳已经爬上地面,水汽消失在黄沙风尘中,正如,王座倾覆,一朝强国土崩瓦解。
四周列守卫的守卫没人理他看他一眼,更不消说帮他递水了,他已不是从前一呼百应的王者,无人再向他殷勤献好,往昔的鞍前马后,现在的人心向背。
“是我给的太多……”凡纳斯笑、干裂的嘴唇又崩裂出血。
但疼痛丝毫不及嘴里露水的味道,凡纳斯笑得,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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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第二场结束,系统重新整理了时间,通知宿主:“下一场,拍摄浴池后半段,宿主一定把心态调整好,不要崩角色。”
樊派点点头。刚才一场结束他回到正常状态,鼻子不再隐隐作祟。
“等等,系统,等我重新再看看剧本。重新确认一下凡纳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