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犟嘴,不敢说自己只是受命护卫王妃,没有责任护卫杜鹃。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他这份态度,墨白才饶他一名,最后道:“护送王妃一事,本王记你一功,这一功换你太玄满门一命,只此一次!”
“老臣谢殿下不杀之恩!从今以后,必将肝脑涂地,以赎此番之罪孽!”虚离子再次叩首。
墨白转身,挥了挥手。
虚离子颤颤巍巍爬起来,拱手告退。
直到走出墨白数米之远,耳边才传来墨白的声音:“念在你儿子的份上,本王今日才最终放过你们,并出手帮你一把,你且好自为之!”
虚离子身躯陡然一颤,眼中急转,突然心中一震,转头再次朝明王跪下,磕头:“谢殿下大恩!”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大悟。
殿下的确给他的是烫手山芋,但殿下今**反,和杀人,实际上也是在帮他们震慑。
若没有今日这一杀,怕是那些人必反无疑,但有了今日这一杀,至少,让那些人心中敢反抗的胆气欲少,这也让太玄门最少多了一丝底气和把握。
………………
……
北河事算是了了!
跟随虚离子离开的六位,墨白没有任何干预。
他的确还不能完全放心,但他相信一点,太玄门不会拿自己满门性命开玩笑。
墨白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看着他们策马离去,墨白身边还剩下二十二个人。
此刻皆随墨白一起看着他们曾经的同门,就此与他们分别,从此走入一段未知的命运。
“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道门之中有许多法子,可令人不得不受控制而听命?”雪地里,星空之下,虚离子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而在一片寂静中,墨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话说的太过淡然,却是一刹那就吸引了二十二位宗师的警觉。
这,当然听过。
有毒丹,有毒技。
所有人都望着墨白,眼里警惕到了极点,其实从被迫臣服开始,所有人就没忘记这一点,但眼看墨白始终未曾施展,众人还以为墨白不会,或者不屑。
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却没想到墨白突然说起这句话,不得不说,这的确让人心中一沉。
墨白等了一会,见没人反抗,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又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忍不住!”
这话让人羞辱,最终有人回应了:“殿下是想对我们下牵制之术吗?”
墨白回头看向开口之人,却是眸光一闪,他记得此人之前在城墙之上从始至终都未曾反抗过。
他今日动手,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帮助虚离子震慑诸人。
“或许诸位应该听过,本王从医道,医道也是本王唯一不会妄自菲薄之道,在这天地之间,不敢言世间无敌,却也敢称一声不弱他人!”墨白站在诸人前面,独对夜空:“本王亦炼丹,所习多为治病救人之金方,但其他类别也略知一二,本王知毒方七十二种,可分控五脏六腑、骨血筋肉,不过在本王看来,单单若论控人,却乃苗疆巫蛊之术为最!”
他淡淡而谈,却令一众人等凉意飕飕,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可没办法怀疑,墨白能说出这番话,不说七十二种,一两种毒丹是必然有所掌握的。
不过,却是有人此刻问道:“倒未曾听闻什么巫蛊之术,竟令殿下如此推崇,不知此法有何精妙?”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墨白既是如此说,那极有可能便是打算用这种巫蛊之术对付他们了,不能不提起警惕。
墨白笑了笑,此时似乎心情还不错,态度也好了许多:“那还是本王幼龄之时,随恩师入一无名山,山中有一避世族群,相传乃是两千年前躲避战乱入山,便从此再未入世,其族有一法传自上古,名曰“养蛊”。”
听他说的这么传奇,众人只注意到了两个细节。
一个是恩师!
一个是养蛊!
墨白师承一直是个谜,直到他六年前斩师者一战后,才有传闻,他乃是民间之时,所遇一世俗医者所传,那医者的身份,道门一直都有追查,却始终查之不到,后来他消失了,这事也就慢慢淡了。
直到他复出,那老医者的身份,才再次被人提起,但当年都查不到,今朝更别提,许多人都怀疑,那应该是出自名山之人,甚至更有人怀疑,就是三大名山出去的。
其实三大名山也再清查,翻遍了所有出山未归,过着被逐出师门的记录,却始终无法确定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