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墨白盘膝坐下时,门口又有人出现。
林华耀等人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居然比道门那几位来的还要更晚一些。
入殿之后,几人便在礼官引领下,向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在殿中寻找墨白的身影。
倒是林华耀,眸光先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门口角落处,他应该并不知道殿中方才的事,此刻只不过想要看一看国朝为羞辱他而准备的位置而已。
却没想到,居然会看见墨白正在那角落处盘膝而坐,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心底立刻升起一抹狐疑,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
身旁几位眼神在殿中扫了一圈,见得道门那几位安坐,又见得皇子那边也已满座,却愣是不见墨白身影,心底顿时一跳。
几人连忙对视一眼,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这时,他们似乎因为墨白不在殿中,眼神莫名的戒备与不安。
随之,几人又立刻看向道门那六尊魁首以及一众道门来客的方位,见到他们确实安然坐在上首,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几人眼中的戒备之色又稍稍松了一些。
很快,他们发现了身边林华耀的异样,也不由顺着他的眼神朝着角落处看去,毫无疑问,墨白的身影落在他们眼郑
见到墨白果然还在殿中,他们最先的反应,竟是心底那丝不安与戒备,顿时松懈下来。
也不知这几人究竟有什么古怪,一瞬间,便是心神数变。
墨白倒是没有发现这几人有什么不对劲,见这些人目光朝着自己望来,墨白神色淡然,见他们并没有主动问礼的意思,墨白也并没去主动招呼。
包括林华耀在内,几人看着墨白一个人,坐在那角落处,皆是不由心底古怪,暗自嘀咕:“这位置不是,乃是国朝用来羞辱林氏的吗?怎么这位坐下了?”
几人回过神来,皆是面色古怪的看向林华耀,然而林华耀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情况。
不过,他脑袋转的快,一见这情况,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眸光顷刻电扫了一眼诸皇子座处,却见得早已满座,他眼中顿时一动,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意,却是一转身,竟朝着墨白走了两步,满脸笑意问道:“今日乃是皇后寿诞,明王殿下怎么不在皇后膝下伺候,居然独自一人坐在这边,如此安排,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张帅等人本来倒没打算和明王打招呼,不过见林华耀开口了,诸裙也不好再对明王视而不见,也是走上前来,笑吟吟的招呼一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今日是皇后寿诞,墨白也只得起身来,与诸位见礼后,看向林华耀,在满殿人古怪的目光下,他面色淡然,轻声道了一句:“哪有什么深意,不过是为人子,却多年在外,不曾侍奉母后身前,心中愧疚,不敢居上位。”
“原来如此,那林某便托大多言一句,殿下如此想,恐怕是错了,殊不知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既然多年不曾侍奉皇后身前,如今有了机会,那便更应当侍奉在皇后身前,加倍尽孝,让皇后得享伦之乐才是。殿下却反而对皇后敬而远之,此如何是人子之道?不妥!不妥!”林华耀闻言,当即面色一正,竟然当着满殿诸饶面,果真以长辈的身份,教训起墨白来了。
这一刻,或许唯有林华耀身边那几位老帅,却是还有些蒙在鼓里,眼底有些狐疑,搞不清楚这林华耀为何要与墨白这些。
而殿中人闻言,却是顷刻之间,一个个脸色憋的涨红,明显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于他们而言,这一幕实在是太尴尬了!
明王是如何坐在那儿的,他们自然清楚。
哪里是什么自罚,分明就是无容身之地了才不得不跑过去。
为了体面,还不得已找了个无颜见母后的理由,让面子上能够过的去而已。
如今却被林华耀这么当场一挤兑,真是太尴尬!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笑,比如那位百岁前相,此刻混浊的眼中突然便闪过一丝清明,目光微微抬起,不经意的看向了林华耀和墨白。
在他看来,林华耀这番话,可不只是挤兑而与,这分明就是在报先前墨白在殿中镇压他下属的一箭之仇。
先前墨白让他颜面无存,此刻他便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这一军,的确将的墨白难看,不好还手。
看着林华耀满脸正色的模样,墨白却神色不变,声音还是那般清淡:“当真是没有想到,林帅居然对孝之一道感悟如此之深……哦,我倒是差点忘了,林帅原本就是过来人,论起何为不孝,这世间倒的确没有几人敢与林帅一谈高低了。”
林华耀闻言脸色当即一黑,又随之转青,再便绯红一片,赌是五颜六色,全在其脸上。
而殿中人闻言,先是微楞,随即陡然一阵哄堂大笑爆发。
“殿下一语中的,林帅那是绝对的过来人啊!”
“那是,林帅如今念及老父母,怕是悔之晚矣,方才能感悟如此深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