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这是做什么?”一进内殿,太后抬眸就见到老九已经快要被墨白掐的背过气去,顿时大惊失『色』。
顾不得与胡庆言等人叙话,立刻跑到墨白身边,伸手便去掰他的手,口中同时急声喝道:“你快松手!”
墨白看了太后一眼,却又一声不吭的盯向了老九,眼中杀意仿佛要凝成实质。
如铁掌一般的手,任凭太后如何使力,也根本动不了分毫。
胡庆言几人本来见太后来了,心中稍松。
见到此景,心中却不禁越发惊骇起来。
他们都感觉到了,这次明王是真的动了杀机,不再是吓唬新帝。
几人冷汗直流,只能不住哀求,让墨白冷静。
“松手,你快松手啊!”太后见墨白连她的话都不听了,而老九那边显然已经越来越无力,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她顿时急的眼泪直掉,掰不开墨白的手,便抬起巴掌不住的朝墨白手上拍去。
方才进来时她已经看得清楚,外面禁卫军已经集结,弓弦紧绷。
别人不知道,她是清楚的,明王所谓对禁军的影响力,那是虚张声势的。
此刻禁军已经正对准了御书房,一旦墨白杀了老九,今日必将『插』翅难飞。
她不能让墨白一时冲动,就为老九陪葬。
“咔咔……”老九脸『色』已现乌黑,嘴巴张的老大,眼珠凸起,眼看就要一口气上不来了。
而墨白却仍然没有松手的迹象,跟着皇后一起进来的真人,心中急切,却终还是没敢朝墨白下手,怕激怒墨白,只需墨白稍稍用力,老九便将神仙难救。
他只能一个闪身到了老九身后,伸手贴掌在老九身后,调动精元助他顺气,并开口传音道:“明王,罢手吧,若你当真弑君,今日就算禁军奈何不得你,届时先帝留下的遗旨便将立即公布天下,我知你不惧,可届时太后娘娘又当如何自处?”
这番话,除墨白外,殿宇内无人听见。
所有人都紧盯着墨白那掐在老九脖子上的铁掌,心提到了嗓子眼。
胡庆言几人中,德王看着已经越来越无力的老九,他是最不愿见这场面的,此刻已是痛哭出声。
太后仍然在不断敲打着墨白的手臂,声音越来越急,巴掌已经拍到了墨白脸上,可墨白却始终无动于衷。
墨白一言不发,始终盯着老九,面『色』冰冷的骇人,眼中杀意沉浮间,令得太后都一阵心惊肉跳。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墨白发怒与人动手,可杀意上来,连她的话都不顾的墨白,她却当真是第一次见。
从前,每当外人说起墨白是如何如何凶恶残暴,她总认为那是不怀好意的谣言中伤,可此时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墨白杀意上来后的决绝意志,是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松手,你松手啊,母后求你了,你不能杀他,不能……”太后急的梨花带雨,不断摇头,颤声哀求。
“殿下息怒!”众臣同声叩首。
僵持了良久的墨白,忽然就在老九眼看着要断气的那一刻,猛然将老九一把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老九被扔在了龙椅上,顾不得疼痛,便条件反『射』的躬起身子,向一只煮熟的大虾般,双手卡着喉咙,干呕起来。
所有人的心伴随着墨白的动作,猛然一提,又陡然放下。
真人率先反应,几乎在墨白动作的当场,就身随影动,出现在老九身边,替他运气。
而太后身子一软,直接跌倒在地,眼泪仍然止不住的掉落。
胡庆言几人则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断擦拭着头顶渗出的冷汗。
没人再出声,直到老九的干呕声渐渐作罢,他喘着粗气,直起身来,躺倒再龙椅上,睁开通红的眼,盯向墨白。
墨白目光『射』去,再次与他对视,目光中杀意已经收敛起来,只剩下平静。
将手中那封瞿国昌写给旗蛮的信,缓缓抬起来,就在老九目光注视下,手中玄光一闪,墨白手臂微微一震,那封信顿时化为碎屑,缓缓飘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我再忍你最后一次。”
老九手捂着仍然如火烧一般的脖颈,只是盯着墨白,没有出声。
墨白没理他,俯下身子将仍自惊魂未定的太后扶了起来之后,才又望向他:“两天后的登基仪式,你还参不参加?”
此话一出,太后握着墨白的手猛然一紧,胡庆言几人也全都目光紧张起来,看着墨白那张平静的脸,又看向仍然坐在龙椅上,依然呼吸粗重的老九。
老九始终盯着墨白,闻言眼中恨意勃发,嘴唇颤抖了一下,却终是没开口回答。
墨白等了一会,见他不答,放开了扶着太后的手,便转过身又朝着老九走去。
太后拉住他的手,不住摇头,墨白却轻声道了一句:“没事。”
说罢,抬脚就朝老九而去,真人一步跨前就挡在了老九前面,胡庆言几人也连忙拦在墨白面前。
胡庆言连声道:“殿下不要冲动,登基的事,臣等一定会与陛下商量。”
墨白被他们拦住,又站定脚步,望着真人背后的老九,面『色』并无什么波澜,略微沉『吟』后,推开胡庆言三人,再次朝着龙椅走去。
真人凝重的目光盯着墨白,沉声道:“殿下!”
墨白走到他面前,抬手,示意他让开。
真人盯着墨白的眼睛,很是犹豫,但最终还是让开了身形,却警告一声:“殿下最好不要『乱』来。”
墨白身形暴『露』在老九面前,老九下意识的身形微颤,墨白和他面对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认为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敢杀,不能杀,对吗?”
老九盯着他,依然不出声。
“我再问你一次,两天后的登基仪式,你参不参加?”墨白再次问道。